距离门口最近的两个摊贩见顾添笑着同个姑娘在望月楼前闲聊许久,连门都忘记了开,不由调侃。
顾添也不生气,笑嘻嘻回怼了过去,倒是给云泱闹得一脸羞赧。
望月楼正午开始营业。
南北两侧的门打开不久,各楼层的管事陆陆续续进来去了自己铺位,不多时楼里就热闹了起来。
云泱跟在顾添身后,看着他从一楼到十楼,再从上到下一层层巡视过来,最后跟他回了九层休息的房间。
她惧热,一趟巡视下来,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顾添给她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冰好的。”
云泱没接。
“你可真是——”顾添啼笑皆非,掰开她的手将杯子塞到云泱手里。
“你要是想知道昨天送到王府的那张地契是怎么回事——信里应该写的很清楚。”顾添大刀阔斧在靠墙的软椅上坐下,掀眼懒懒瞥她一眼,“但你要是想知道望月楼是怎么回事……那可就有得说了。”
他苦恼的歪了下脑袋:“所以,你想知道的是哪回事?”
“少废话!”云泱瞪他一眼,“望月楼是怎么回事?地契上怎么是我的名字?”
顾添摸了摸鼻子:“你娘不是说了送你的礼物么?”
“………”云泱耐着性子,“所以望月楼是我娘的?”
“是啊!”顾添一脸理所当然。
云泱:“………”
早知道她娘这么有钱,她当时还下什么山!
她气的笑了一声:“所以你当年下山其实也是我娘安排的?”
“唔……差不多吧。”
很好。
望月楼立世十余载,她自小光听姜书瑶凡尔赛了,竟从来没怀疑过她是怎么如此了解望月楼创始者的想法的。
连顾添这个母亲收养的孩子都比她知道她娘的事情多。
云泱憋着口气,昨天收到母亲书信时候那种委屈因着这事此时一股脑涌了上来,眼泪吧嗒吧嗒地往手上掉。
顾添吓了一跳,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哎呀,你哭什么?别哭别哭,我错了,不逗你了。我虽然接管望月楼好些年,但也是近来才知道望月楼是姜姨一手创立的。姜姨的书信送来还没几天,我都不知道你来了云京!”
云泱蒙着泪眼:“我娘……没、没来?”
“没有没有!就我自己!”顾添竖起两根手指,对天发誓!
云泱撇了撇嘴,难过了一会儿,渐渐收了眼泪。
顾添长舒了一口气。
然后就见云泱走到桌前打开了木盒,取出来了里面的那枚玉印,声线犹然带着颤:“那现在望月楼是我的了。”
顾添生怕她再哭,指了指她手里的玉印:“姜姨的掌柜印信都在你手里了。”
云泱点了点头,红着眼圈:“那我现在需要些钱。”
顾添惊讶:“云承扬这么不是人吗?恒王府还缺你花销?”
“不、不是。”云泱又抽了一下,“他的钱不够,我喂死了别人几条鱼要赔。”
顾添在心里先将王府众人鄙夷了一番,爽快朝云泱道:“你现在可是望月楼的掌柜,云京那些个权贵以后要来这里还得看你脸色,几条鱼而已,好说!”
他手伸向怀里还未入账的银票问云泱:“要多少?”
“三万。”
顾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