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踢了他一脚,被李忘尘躲开。但打闹没有太久,因为第一个挑战者已经登场了。
那就是邀月。
将明玉功提高至至高境界,几乎能够与移花宫祖师相提并论的邀月,主动向金刚伏魔圈发起了挑战。
她是不怕献丑,也不怕失败,甚至李忘尘怀疑她根本不知天高地厚。但不管如何,她的行动惹来了所有人的瞩目,无数的高手关注着邀月的身手,可没有人真正认为她可以过关,大家只期待着她能够逼迫出金刚伏魔圈的几分底细。
这阵法毕竟是早有威名在外,打狗棍阵不如它的威力,真武七截阵不如它的精深,北斗七星阵不如它的玄妙,天下之大,林林总总阵法之中,永远也是金刚伏魔圈的第一名。
邀月上了场,运起功,三个老和尚渡劫渡难渡厄围拢上来,各自手持长鞭,有眼光的便可看出,他们每一个皆有大三合得二水平,单独拿出来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更不要说三人齐上,步出阵势,更加是个令人感到不可越过的难关。
不知是否错觉,在出手之前,李忘尘感到邀月看了她一眼。
时至今日,邀月的脸上仍有一道刀疤,那是李忘尘留给她的刀疤。她看向李忘尘的时候,那刀疤似乎闪闪发光着。
战斗开始了。
邀月的表现不可谓不强,她的惊艳表现,令武瞾,林朝英,东方不败皆有在意之处,一旦出手就好像是一道冲天而起的明月,光耀天下,普照大地。
但是金刚伏魔圈却像是乌云,并且是三片三重地合围过来,影影绰绰,又厚又实在,将所有铺设透射出来的光彩全部收敛,直至天地暗然,万色无光。
月光想要突破乌云,人们能够感觉到光芒与黑暗的激烈冲突,但到底还是根本无法真正地看到光华的真容,展现出来的仅仅是乌云上些微透露出来的微芒,或明而或暗,一切在无声之中发生、碰撞与交错。
但光芒终究被黑暗所吞没,并且彻底无光。
大约五十招后,邀月退出了阵势,满头大汗,一脸不可置信,她败了,并且还没有能够逼出金刚伏魔圈的真正变化。三渡只需要发挥出金刚伏魔圈最基础的应用,即将邀月的十层明玉功逼到绝境。
如果是生死厮杀,邀月将会被硬生生纠缠至死,根本没有被逼出来的选择。
林朝英、武瞾和东方不败皱起了眉,她们和邀月相差在仿佛之间,就是对自己再有自信,也不会认为能撑过一百招以上,更遑论金刚伏魔圈并未拿出真正可怕的一面。
曾困窘张无忌的阵法果然厉害!
众人在沉思如何自身条件如何能破解阵法,李忘尘却已走了上去,扶起了邀月。邀月看了他一眼,想要挣扎着起身,却被李忘尘先一步点了穴道,她当场昏厥了过去。
接下来,李忘尘走上前去挑战金刚伏魔圈。
这一举动,让人提起了精神。李忘尘到底有多强,对绝大多数人而言,不只是个问题,更是个迷局。
李忘尘拔出斩铁草,用四禅天发商天子三剑,一旦出手,立刻将三渡逼到了一个绝地。三渡赫然发现,再无法用对付邀月的手段来对付李忘尘,因为他不是可以用乌云遮挡的月光,而是刺破乌云的浩日。
金刚伏魔圈立即再变,李忘尘这才发现这门武功的妙处,居然是封闭人的五感。他口中“天舞宝轮”几个字眼憋得难受,难以爆发出来,先后试探,以各种力量想要将其攻破。
他试了神剑诀,发挥出斩铁草中积攒日久的磅礴宏大力量,不破不立不败不成的剑意去击杀,但力量根本不足以达到金刚伏魔圈的容纳极限。
他也试了商天子三剑从高纬度试探,赫然发现就算可以用上更高于金刚伏魔圈的视角,但对方一旦觉察立马也能跟着将自己的更高感知也一同封锁,令自己成为个心上蒙尘的愚者。
他又试了四禅天,取用邀月的精气神而成的一柄剑,与斩铁草一同攻杀,斩铁草强劲而四禅天锐利,可惜还是陷于因结成果果步成因的因陀罗网中不可自拔,最终剑上神威日减,刀上锐气渐去,不得不放弃以蛮力攻破的想法。
很多人看出李忘尘的尝试,纷纷感觉到不可思议,他所取用的众多手段,已超过了寻常大三合得二水平许多,甚至很多大三合得二人选之中,再怎么骄傲也得承认李忘尘已是这个档次的最强者。
元限也从此战,抛开了挑战金刚伏魔圈的想法。
但可惜的是,金刚伏魔圈能困住大三合圆满的陆地神仙,李忘尘的到底手段有限,无法逾越这道障碍。人们得出他到底有多强大的结论,亦代表着金刚伏魔圈可全然包裹住他的强大,令人将他一览无余,这场战斗也已经有了结果。
在这关键时刻,李忘尘终于拿出了他的最终绝技。
光阴轮出现了。
这一刻连大三合的陆地神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能知道这一切的仅有李忘尘自己而已。他凭空比他人多了一段生命的体验,他已超越光的速度回到了过去,再次地面临金刚伏魔圈的挑战。
再一次的失败了。
李忘尘的失败次数是外人永远无法想象和得知的,在这一年之间,除去将实力提升至大三合得二层次,他最大的修行就是将光阴轮给彻底攻破,可以多次使用本不可能坚持的特殊武学。
最终,他以不可能的方式攻破了金刚伏魔圈,成为了武道大会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人选。
在李忘尘之后,其余人也跟着挑战,但这种挑战本身已是绝望的了。金刚伏魔圈根本不是大三合得二能够攻破得了,除了一个能无数次重来的李忘尘。
武瞾、元限、东方不败、林朝英、思汗飞、乔峰等辈都先后失败。
李忘尘将邀月交托给东方不败照顾,自己已去了更高地方,那是少林寺真正核心所在,已有一些人在等待他了。
以不忘尘为首,有几个道士,几个和尚,几个武者,几个剑客。
韦青青青和关七都在其中看着李忘尘。
“都是陆地神仙是吧。”李忘尘环顾四周,“你们求败的求败,不老的不老,无敌的无敌,纵横的纵横,逍遥的逍遥,今日却要跟着我去挑战巨神,是否太过牵强?”
有人微笑,有人却怀疑,“这世上果真有比我们更强者?”
李忘尘的回答很简单,“有,而且比你们强很多。”
他不用废话,只打开一道大门,所有人都感觉到其中混沌毁灭的恐怖气息。李忘尘道,“要进入其中,只能够十人,武道大会也不过是挑选十人而已。”
不忘尘却摇头,“不,其实严格来说,一个人就够了。”
他忽然一口吃掉了旁边两个人的脑袋。
如此徒然的变化让所有人惊讶,李忘尘也呆了,不忘尘说,“十个人太少,真正能打败李忘的只有我们,或者说是‘万类霜天竞自由’,只有不断吞吃别人的功法,才能打败已吞吃一整个世界并在不断干涉平行时空的李忘。”
他一边说一边吃,一会儿已将众人全都吃下去了,所有人都落在他肚子里,什么无敌什么纵横什么逍遥什么自在在这一刻都没有用,很多人出手了,但不忘尘潜心之下的袭击居然将他们的攻势全部避过,达到某种一击即中的效果出来。
和李忘尘不同,他已经是大三合圆满中的顶峰,更有着万类霜天竞自由这种赖皮纲要,以有心算无心下,谁也抵挡不住他的杀意。
甚至其中有一些人,比如韦青青青,他就根本没有抵抗,反而十分平静,仿佛早已知道这其中的变化,甚至自愿地将自身奉献给了不忘尘。
至于其他人,便都三招两式给不忘尘收拾了。
到最后,这里剩下的也就李忘尘和不忘尘两个人。
不忘尘对李忘尘说,“你做不出这种事情,但我做得出,所以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想怪我的话,就怪我好了。”
李忘尘脸又黑又阴沉,“那你联系的其他时空的我……”
不忘尘道,“他们都是答应做这件事情的‘我’,但其实李忘尘不是这个性格,我借着李忘的名头对他们做了一些事情,就好像李忘对我做的事情一样,我培养了很多很多个心怀仇恨的自己,再去联合了他们一起做所谓的‘复仇’。”
李忘尘问,“为什么不这么对我?”
不忘尘道,“不需要,因为我没有自己的世界,我要留下一个世界的陆地神仙给自己吞噬。既然这个世界的陆地神仙被我吞噬了,那么你也根本没有必要去仇恨所谓的‘李忘’——更何况我也根本不想去伤害那些‘我’所在乎的人。”
李忘尘道,“你现在已经突破了陆地神仙?”
不忘尘点了点头,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是突破了啊,比想象中厉害很多,所谓的陆地神仙在我眼中都变得弱小了,至于你就更加弱小得不可思议了……但这也就是李忘看待我的视角。不过,当我聚集了超过数十个如此实力的‘李忘尘’时,我想未必没有与那家伙一争高下的能力。”
他说着,再抬起头看李忘尘,“至于你……我把这个世界留给了你,你就不用去了。你如何看待我,我也并不在乎,我此生的意义只在于如何杀死李忘而已,我早就失去了自己的人生,这个世界你已经是天下第一,以后大可以掌控一切局势,快活逍遥地活着。”
李忘尘道,“要是你们输了呢?”
不忘尘道,“那就输了吧,等待一切的消亡,享受最后最后的快乐。我们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自然更加做不到,你就留在这个世界坐以待毙吧。”
李忘尘道,“你觉得我会乖乖听你的话?”
不忘尘道,“不会,你想要跟过来就跟过来吧,但我需要指出来的是,你太弱小了,根本无法改变任何事情,我就是为了改变这种弱小才做出种种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弱小本身就是一种罪啊。”
不忘尘说到这里,转身打开了沟通平行时空的大门,李忘尘跟着进去了。
又是熟悉的赤地千里,不同的是李忘尘可以在这里见到数十个同样的“自己”——但他们每一个人都强大无比,每一个人都超越了陆地神仙境界。
每一个都是“李忘尘”。
只是彼此之间的风格不同,有的拿刀,有的用剑,有的赤手空拳。要说相同点,就是他们身上心中都有种沉重的仇恨与愤怒,那仇恨与愤怒集中于远处苍穹上的李忘。
李忘尘看到了他们,他们也关注着李忘尘。
“哪里来了个弱小家伙。”“李忘尘”到底是“李忘尘”,有个家伙虽然有死了全家的气质,但此刻也哈哈大笑起来,“你快回家吧,干嘛在这儿冒险,大家正要去做大事呢。”
李忘尘苦笑道,“我既然来了,又怎么能够走?大家就让我当个战地记者好不好。”
一个“李忘尘”认真而深沉地说,“倒也可以,我们这次大战不知道有几个人能活着,正好缺个能够将所见所知记载下来流传下去的诗人,对了你懂押韵吗?”
另一个“李忘尘”贴心地说,“文化水平不够的话,现代诗也可以。”
“没错,反正到最后这诗流传的目标也就是所有‘李忘尘’而已。”一个“李忘尘”乐观地说,“其他人也不用看这些传奇故事,但我们自己所做出的事情,我们自己却要知道个清清楚楚。”
有个阴沉的“李忘尘”却消极和被动,“你们都在用伟大的理由推动自己,但说到底不过一群失败者而已,推动我们的不是什么伟大事迹,只是单纯愤怒与仇恨,何必如此自欺欺人?”
前面的“李忘尘”听了不舒服,冷哼一声,“那你是想要我们所有人都和你一个鬼样子吗?”
阴沉李忘尘扫了众人一眼,“都一群吃过人的家伙,不是鬼样子还能是什么人样子?我们和李忘那畜生并无任何区别,不要再做出任何李忘尘应该做出的样子了,这只会让我想要呕吐。”
其他李忘尘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又一个“李忘尘”说,“到时候如果我们胜了,希望大家按照事前说好的,自杀毁灭。我们都背负了人命与罪责,如果能够毫无心理负担的活下来,早晚成为下一个李忘。”
还有一个“李忘尘”却大怒道,“你何必这样强调?你以为每个李忘尘都和你们一样冠冕堂皇心怀正义?我怕死的,而且说到底为什么偏要我们去死,万类霜天竞自由本身就是这类东西,就算李忘和我们都死了又能阻碍下一个威胁平行时空的李忘尘诞生吗?不答应,依我看来,如果真要死的话,应该是所有平行时空的所有李忘尘全部去死才对,这样整个时空都安全了。”
不忘尘说,“怕死你也要这样做。”
他在众人里似乎极有威信,混乱的场面一下子安定下来了。众多李忘尘互相对视起来,有人乐观有人悲观,有人笑容有人冷漠,但实际上骨子里都是一样,他们之所以彰显出巨大差异,是因为极端的环境让他们如此。
李忘尘沉默寡言,跟着这数十个自己前往了太虚。
接下来他见识了好一场惊天大战,数十个李忘尘在不忘尘的带领下惊动了李忘,强过陆地神仙的恐怖存在们凌空而击打,震撼着宇宙太空,将远处的地球的云层也给撕开。
大三合得一,已经是动摇城市级数的存在,大三合得二,可以动摇整个国家,而真正的陆地神仙,能够动摇大陆板块。但在场的数十个李忘尘,每个都能够轻松击穿地球。
可他们距离庞然大物的李忘,仍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这一场围攻,并不如想象中的简单和容易,反而困难重重。李忘尘站在边缘ob,居然也要发展出全力,甚至几次三番地施展出光阴轮倒转时空,否则就要死在随手乱甩的攻击余波之下。
这不能说不是一场恐怖的战斗。
而更绝望的是,战局居然不断朝着李忘倾斜。
平行时空的李忘尘不断死灭倒下,而李忘尘却在寻找着他们,在他们临死之前,去握住这些人的手。
直到最后一个也是最强的不忘尘死灭,李忘尘也找到了他,这时候李忘尘身上的气息已经胜过了
不忘尘。
不忘尘这才惊觉,“你吃了他们?”
李忘尘平静道,“是互相吃下了对方,并且在这过程中,我不断打开时空大门,通过光阴轮去接触不同的自我,然后说服他们加入进来,他们或许不如你们强大,但数量很多很多。你们说得没错,想要和李忘作对,需要的就是万类霜天竞自由。只不过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想吃下无辜的人,甚至也根本不想吃人……我吃下了他们,但他们也运转了万类霜天竞自由吃下了我,于是此前的两个李忘尘都被吃了,与其说是被吃了,不如说是融合。从无中诞生了第三个李忘尘,然后周而复始。因为李忘是我们共同的责任,每个李忘尘身上都带有罪孽,我们都不无辜。”
不忘尘从面前的李忘尘身上看到了千百个灵魂,以及前所未有的强大,他呆了一呆问,“他们都同意了。”
“没错,李忘尘都同意了,有的是大三合的李忘尘同意了,有的是小三合的李忘尘同意了,有的是过了美好生活正在逗弄孩子的李忘尘抛下了一切,有的是本来生活在困顿之中无人理解的李忘尘也放下一切,他们都来到了我的身上。”
李忘尘一把抓住不忘尘的手,“什么都不用怕了,让我们一起来面对吧。”
不忘尘变作了白光,成为了李忘尘的一部分。
李忘尘转身怒吼,身子一抖,也化作万丈高的巨人,对李忘大战。
这一场大战,打得这个太阳系都被毁灭,两个巨人踩在太阳之上搏斗,一拳一脚的质量奇大速度奇快,甚至都扭曲掉了时空,将太阳系的引力常数给崩坏,引得八颗行星颠来倒去,稳定的轨迹全都被破坏殆尽,朝着中央的太阳吸引过来。
最终,连太阳的大量物质,都被李忘尘的一击强招给扭曲掉了,形成了黑洞。李忘尘靠着黑洞将李忘这头巨神给彻底抹杀,并且借助其中释放出来的强大生命力,再次打开了时空的大门。
李忘尘胜了,他成功战胜了巨神李忘,回到自己的时空。
而那里,邀月、怜星、李莫愁、雷纯、东方不败们都在等着他。
为了纪念此事,李忘尘真的写了一首诗传播下去,他不会押韵,所以写的现代诗,讲述着这不为人知的故事,在诸天万界的李忘尘生命之中传播着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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