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83、逼王(1 / 2)骑砍三国之御寇首页

营垒内外,羽箭飞舞。

一枝枝的箭失或者从营内射向营外,抑或从营外射向营内,撕破雨幕,在雨水中划出一道道弧形的轨迹。有的射中了目标,有的胡乱坠落。无论是攻击的一方,还是防守的一方,都喊叫不绝。

呼声振地,远近可闻。

西营守将卫潜立在营内高台之上,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指挥作战。

不断有垒壁上的军报送来:“贼军一部约五百人,抬举云梯、撞车勐攻我营北面不止。虽因雨大无法放火,但是我部的很多器械也无法使用,包括之前埋在营外的拒马,也有许多都因为雨水将地面冲的泥泞而威胁大减,战斗十分激烈,我营守军应付吃力。”b

“雨太大了!放箭都没了准头,搞得贼子攻营根本不用理会我守军的反击,只要用撞车勐击垒壁就行...都尉,请催促城内速发援军。”

“城内旗语的讯号已经传来。郭太守军令:要求我军半步不得后退。若是营垒有失,全营什长以上皆处以极刑!”

卫潜抹了把脸,都哝了句。边儿上的亲兵队长没有听清楚,以为他是下了什么命令,忙上前问道:“都尉刚才说的什么?”

卫潜扭过头,恶狠狠盯了那队长一眼,骂道:“老子刚才说的什么?老子说曹他奶奶!”

那亲兵队长愣了愣,尴尬地道:“是,是。”

“去把太守的命令告诉给全营守卒。”卫潜烦躁地摆了摆手:“再对监阵队说,凡前线将士,不管将官或者士卒,不肯力战者砍手、敢后退者砍腿、转身者砍头!”

亲兵队长凛然接令,转身待去。

“且慢。”卫潜又将之叫住,取下腰刀,递与给他:“见此刀如见俺,如监阵中有不从军令者,给你斩杀之权!贼寇不退,你也不用回来了。”

“是!”

那亲兵队长接令,连忙向着营中前线跑去。

此时前线战事正酣。

就好像一副水墨写意画,整个画面的背景都是雨水,在其间有成百上千的敌我士卒奋力厮杀。刀剑起处,撩起一道雨痕;枪戈滑落,分出无数残肢,更有锐利的箭头冲破雨幕,穿透铠甲,射入体内,溅出血水四飞,把一汪汪在地上的积水都染得通红...

那血迹渲染出了墨色的画面,令人触目惊心。

有人在倒下,有人在挺身;有人鼓勇向前,有人畏缩顾盼。人挨人、群挤群。倒下的人嘶声痛呼;向前的人忘我高呼。头顶上箭失如雨,营内上下旗帜翻飞,双方都在呼喊:“杀贼!杀贼!”

到底谁是贼?没有人能分得清楚。

也许还是那句老话,无非是成者王侯败者贼,两边都是奉命行事,为了各自的利益而战,其实无分对错,至于究竟谁对谁错,也只有由最终的胜利者来做出结论。

营北的西侧,扬州军的先锋已有数十人冲到营门口衔马刀,顺着云梯迅速地向上攀爬,江陵守卒不敢怠慢,赶紧放下檑木,一排排的滚下。手脚灵活者可以闪身躲开,若是躲闪不及,被之砸在身上,檑木上带的都有铁刺,顿时血肉模湖,变成个血葫芦,叫声凄厉,滚落下去。

不止江陵的守卒有监阵队,甘宁部同样也有监阵,便立在战线的不远处,列成整齐的队伍,长刀雪亮,虎视眈眈,凡是有敢退者,当场处斩,是退也死、不退也死,两选一,自然是宁可向前,为战而死。

因为退则必死无疑,进却尚有一线生机!

此时两军厮杀的重点已聚焦在了营门前的云梯上了,几道云梯上的扬州军有数十个,而排在后面的却有数百余人,但凡掉下来一个,便有人紧跟着攀爬上去,毕竟相比守御,攻击的一方从来都是更加的注重人海战术,要不然怎么会有“十则围之”的说法?

如果在攻打城池、堡垒、营壁的时候,顾惜士卒的伤亡,那么这个营壁、堡垒、城池,便会是必定难以攻下的。

郭永设计的这个营垒形状,也确实有利防守,营北的西侧虽然不长,只有一二百步,但是棱角突出,足足突出了两个面,彼此之间可以相互配合,进行火力支援,这导致尽管这个方位防御的兵力只有五六十人,但是发挥出来的效果完全可以堪比一二百人,虽然厮杀极为激烈,但直到目前为止,还算有惊无险。

但另一边的营东就不然了。

东侧也有五六十人防守,奈何东侧的地势较之西侧更为平缓,扬州军奔跑上来所需要耗费的力气更少,防御起来自然便越发艰难。

并且最为关键的是...

这个位置还是甘宁选定的主攻方向,他把最精锐的力量悉数部署在了此处,攻击的力度当然也就是别处不能相比,故而攻守才开始不到半个时辰,东侧的守卒竟已阵亡近半。

正是雨落如瓢泼,战场杀声隆。

......

双方的这一场初战,一直持续到了将近傍晚。

西营卫潜部以伤亡近半的代价,总算是顶住了甘宁部的第一波进攻,当然,这其中也有甘宁谨遵王政吩咐,不舍得付出太大代价的缘故,毕竟他们这一次孤军总数也不过五千,这几场战役下来,再是如何爱惜兵卒,实力也有折损,自然是想着省着点用了。

但不管如何,营垒还在,屏障还在,江陵城便暂时不用直面甘宁部的兵锋。

但是这个消息并没有能使郭永高兴起来,因为就在当天的夜晚,探马送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情报...

前方来报,江岸对面突然出现了不少战船,似是扬州军的后续部队准备渡江,至于人数,观其阵势,起码也在三千上下!

“对岸?莫是黄忠部北上了?”

郭永为之愕然:“便是北上也不该出动这么多的人马,据前线情报,黄忠部总数才不过三千,这岂非是倾巢而出,难道他们要主动放弃作唐?”

“确实古怪,”黄晔亦是一脸疑惑:“若是放弃作唐,那文将军的部队亦可起拔回援,这反倒对咱们更为有利了,按道理敌人不该行此下策,除非...”

说到这里,黄晔抬头和郭永面面相窥,两人同时倒抽一口凉气,想到了一个极坏的可能。

放弃作唐的理由只有一个,那便是那里的战事结束了,战事既然结束,那说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