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就被对方一记冷眼震退。
合着他就不该开口。
见自家兄长垂头丧气,司无瑕掩嘴轻笑起来:“父亲就别吓唬大哥了,这些年大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是大哥自个儿都是三脚猫功夫,怎么教瑕儿精进呢……”
殷深:“……”
司无淮:“三脚猫?这话谁教你的,是殷深那佞臣?”
“咳。”
肖孟杰清了下嗓子,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丞相大人,听说……圣上病倒与你有关?”
话题终于重回正轨。
但这是个不太好,却又不得不面对的话题。
殷深徐徐放下酒杯,“圣上年老,难免糊涂,为一己私欲暗害忠臣,本相实在看不过去眼,便替那些蒙冤的臣子平反,圣上为此羞愧不已,加之本就身体欠安,才一下子没抗住。”
轻描淡写的一番话,竟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虽说都是实话。
但瞧着这小子,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司万顷冷哼道:“说得倒好听,却瞒不过我的眼睛,你这平反是否夹杂着私心,你自己清楚。”
本是威吓一番,谁料对方早已胆大包天。
宛若置身事外一般,面对众人复杂的凝视,显得异常平静:“不错,我的确是有私心,圣上倒下了,于我,于太子,于大家都有好处。”
他疯了!
司无瑕险些坐不住了。
却看到对方瞧自己时,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
不……
她说错了,这人不仅疯了,还疯得无可救药!
他竟然为了试探父亲的底线,故意激怒父亲,然后堂而皇之的……与她眉眼嬉戏!
司无瑕彻底坐不住了,刚要从父亲的怀中跳下去,就被一个急匆匆赶来的太监惊扰。
“太子殿下!”
那太监的神色说不上慌张,一路走来却流了不少冷汗。
走近时,忌惮的瞧了一眼殷深,便掩嘴在盛景渊耳边低语,令其神色变了又变。
显然不是小事。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眼,还未问起,那人便起身告辞:“诸位,不好意思了,宫中有些急事需要本宫处理,恐怕要先失陪了。”
竟然要走?
看来此事非同寻常啊……
众人心中虽怀疑,但还是纷纷起身恭送。
看着轿撵远去后,司万顷忽然拔出侍卫的配剑,架在殷深的脖子上,着实将旁观者吓得不轻!
“父亲!”
“将军!”
惊呼声齐齐响起。
被剑抵着脖子的男子却显得异常平静,仿佛挂在脖子上的脑袋并不是他自己的。
司无瑕光是看着,手心就冒出了无数冷汗。
但她不能开口劝阻,若开了口……父亲定会有所察觉,届时怕是更饶不了殷深了。
“司将军,”
殷深目不转睛的说:“刀剑无眼,当心伤及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