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机啊!
曾阮一咕噜坐起来,把被子举到鼻上,只露出一双眼贼贼望向外边。
孙一翔拉开门:“你别一副捉奸在床的样子,我家老白跟你在一起画风都是纯洁的。”
李慕白仰头喝下漱口水,含在嘴里默默地听。
曾阮却没搭理他,两只眼睛瞪向前方的机器。谭易菲提醒了声,摄像大哥后知后觉:“不好意思,我以前跟的娱乐组,职业习惯哈哈哈!不过别担心,没开机呢。”
李慕白终于吐了漱口水,下巴一抬:“都是些什么人?”
“瘦黑的那个是北华大学考古系教授,戴眼镜的事西北研究院的顾谁谁,还有个秃头是卫东青的上司,腿长的这个叫谭易菲,走进科学栏目的主持人。”
谭易菲捏了捏话筒,保持微笑走向李慕白:“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你的眼睛怎么了?”
李慕白转过头,大伙都发现了他左脸的不对头。整个眼眶都是乌青色,脸颊也有点肿,像是被人打了。
卫东青走过来,痛心疾首:“慕白啊!受伤怎么不说一声!我们也好带点药过来啊!瞧这一团肿得,这么好看的脸怎么下得了手?”
听见大伙议论,有人偷偷翻过身往车外爬,刚爬到一半就听孙一翔喊:“姓曾的!是不是你下的毒手!”
爬行的爪子一停,曾阮嗖地转头:“你小曾奶奶要下毒手,脸都不会给他留!”
谭易菲走近:“这是你的妹妹吗?看起来很可”
因为吼得太用力,原本盖在脸上的被子滑落,那张格外精彩的脸暴露在大伙面前,谭易菲后半截话消失在风里。
孙一翔很想忍住,但是不厚道地眼角飙泪狂笑:“噗哈哈哈哈哈!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你这是七仙女下凡脸着地,还是被哪路道士在脸上刻了张降妖符啊?”
曾阮扑过去跟他同归于尽。
那边闹作一团,这边李慕白淡定地洗了把脸,“说正事。”
他指了下摄像机:“那玩意儿先关了。”
“可是”
卫东青墙头草:“哎呀,确实,为了保护文物,没有对外开放先别拍啊。”
谭易菲不死心:“什么时候可以拍呢?”
跟曾阮扭做一团的孙一翔抬头:“老白脸上那坨乌青什么时候淡了,什么时候拍。”
李慕白冷笑:“是啊,老子什么时候失业了,还得靠这张脸求包养。”
谭易菲头次见他这么邪气的样子,傻愣愣站在边上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见大部队已经往前走,她才后知后觉跟过去:“李队,您是怎么发现它的呢?”
迈步的男人顿了顿:“机缘巧合。”
“那它与热克瓦和喀拉墩佛寺有关联吗?”
“有待考究。”
“那……”
李慕白皱眉:“这谁,你在边上等会,要知道详细的东西,我会让官方发言人来告诉你。”
而后招手孙一翔,“打够了吗?”
孙一翔满地爬着找眼镜,哭唧唧的:“曾阮那小妮子套路太刁钻了,简直不是个女的!”
“废物,她毛都没长齐算什么女人,”李慕白摘下恶意挂在高处的可怜眼镜,掰正了递给他,安抚地拍了把就走。
戴上眼镜,重获新生,孙一翔跟谭易菲大眼瞪小眼,后知后觉:“你怎么知道人家毛齐没齐?卧槽!最猥琐的竟然是你!”
李慕白已经走远了。
这边曾阮翻出防沙巾系在脸上,拨弄好刘海确定只露出一双眼睛后开始寻找摄像机。
谭易菲:“……是谁发现了它,又怎么找到它?我们有幸请来了一名工作人员,讲述千年遗址发现过程。”
瞅中谭易菲正说完,曾阮眼睛一弯喜笑颜开地往那边跑。
边上横空一脚,孙一翔毫不客气地把她踹出镜头,对着镜头一脸深沉:“是的,发现这里很巧合,谁会想到根据一个故事,能找到一处遗址呢?”
谭易菲问:“那除了佛像浮雕,还有别的发现吗?”
曾阮从左侧探头,刚想说话,孙一翔把她顶到了边上,再度霸占了整个镜头。
“目前只是保护性的研究,想深入发掘的话得等上边回复,我相信答案很快揭晓。”
被撞到边上的曾阮气得肝疼,一肚子想说的话到嘴边怎么也得说出去,明明是她摔下去,牺牲了脸才发现这里的好不好!
她不服气,再度卡进了摄像圈里,谭易菲的话筒又对准那研究院的顾谁谁那里。
“宏伟,确实宏伟!老实说才到这里真觉得想做梦一样!克里雅河流向哪里,文明就跟到了哪里,没想到在这荒漠里边,还存在这样的一处胜迹!”
曾阮慢吞吞站在他身边,耐着性子等他说完,没想到谭易菲手一转,对准北华大学的老教授。
老教授推了下眼镜:“这些壁画体现了中亚、印度、和我国佛教文化的相互关系,希望能尽快进行研究,如果这一处比丹丹乌里克,圆沙古城附近发现的痕迹还要早,说不定会成为最早的中国佛教遗存之一。”
曾阮踮起脚尖,满眼期盼,谭易菲收回话筒对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