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性第一，天赋第二，这是马小玲的收徒标准。

这两样，林澈都具备了。

就是有一点小瑕疵，逢大事不够静气，临阵脱逃，这一点让马小玲不太满意。

再有一点，马小玲怀疑林澈搬进嘉佳大厦的目的，尽管他给了自己解释，一切都是为了拜她为师，但是马小玲还是不太相信，她怀疑林澈居心不良，惦记上了她的好朋友珍珍。

从林澈跟自己接触的尿性来看，极有可能，能说会道，又会哄人，还懂得投其所好，他如果是把这些手段用在女人身上，几乎没有女人不沦陷。

当然，这个“几乎”，要撇除自己。

抛除这两个缺点，其实马小玲还是蛮愿意收下林澈这个徒弟的。

只是她也明白，人无完人，万事哪能尽善尽美，林澈这个人已经不错了。

坐在马小玲身边的小青，扭头看着她，满脸真诚的说：“小玲，天祐，今天谢谢你们。”

马小玲看着小青掩藏在眼底的深深担忧，知道她这是在没话找话，于是说：“不说这个，谈谈你们姐妹这几百年来在尘世的修行感受，我想听听。”

小青被马小玲这句话，拉入漫长的回忆中，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沧桑。

她随即侧头看向金正中，说道：“姐姐要在这尘世中等一人，至死不悔。我不愿看到姐姐孤单一人在这人间独行，于是便陪同在她身边。”

“这一路走来，我陪着姐姐看过盛世繁华的古代盛景，见过饿殍遍野的炼狱场景，也曾茅屋一间，几块菜圃，粗茶淡饭的过了许多年。”

“见过国土分裂，敌人入侵，哀嚎遍地，衣不蔽体，分食人肉的场面，更见过前面还兄弟相称，转头就背后捅刀的结义金兰。”

“人性是丑陋的，也是美好善良的。”

“我还见过有母亲遭遇山洪爆发，想让襁褓中的婴儿得救，已经溺在水中，还坚持把女儿高高举起。”

“有为父者，一肩扛起整个家，说我是男人。”

“有为夫者，欲救重病的妻子，换肝移植，却只换来妻子半年的寿命，但他无怨无悔。”

“有同袍者，战场上陷入重重包围，背对背托付彼此，共赴黄泉。”

“大仁大义大恩大善，人间最美好，不过如此。”

说到这里，小青笑了笑，笑的无比真情流露：“陪着姐姐等待许仙的转世之人的那些年，见过人间美好，也见过人性丑陋，其实这也算是另一种修行。可能于修为来说，无所裨益，但是于思想境界来讲，绝对会有所升华。”

马小玲说：“小青，你说的那些，我虽然都没有经历过，但我知道，人的每一次修心砥砺，都是一场宝贵的修行，这是我姑婆说的。”

小青夸赞道：“你姑婆绝对是一位得道高人。”

马小玲微笑说：“我姑婆要是听到你这句话，一定会高兴坏了。”

小青突然满脸温柔的说：“有个人说，人间不会辜负痴情真付之人，姐姐所做一切，也是一种人间大美好，希望姐姐的痴情，终将获得全部美好。”

马小玲听到这句话，忽然侧头看着小青，美眸闪动。

“人间不会辜负痴情真付之人”，说出这句话的那位，才是看遍人世种种的得道高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