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忽又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落寞,无奈道:“她已经知道了,之所以不见踪影,也许只是想静静,”
画殊闻言,竟一时顿住,神色凝重,她眼底万般思绪,最后皆归纳于这一句话:“知道也好,只愿她不再执着,能彻底放手,”
林夫人微微颔首,显然很赞同她的观点,眉目如水,再也没有丝毫波澜。
画殊似乎想到什么,话锋一转:“对了,姨母,您命碧香审问府中丫鬟,可是心中已有打算,”
林夫人揉了揉太阳穴,眉目一动,若有所思道:“林清儿一介弱质女子,如何能不费吹灰之力,就熄灭这大大小小十来处烛火,而林家祖规,妾室及妾室的子女夜里皆不准丫鬟服侍,而居住在侍女院的亦有夜间禁止出入的规矩,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竟让那个丫鬟冒死相帮,”
画殊又回想刚才的场景,不由的揣测道:“我想,那丫鬟必定有什么把柄或软肋被她捏住不放,”
“你既已猜到,那想必也知怎么做了,”林夫人讳莫如深道,眼底耀眼的光芒再也掩饰不住。
画殊轻轻的笑了,眼底闪过一丝涟漪,遂沉声吩咐着:“葵儿,你带些侍卫去,看看那丫鬟的家人怎么样,如果受到控制,想办法救出,”
“是,”葵儿答道,根据指示大半夜也急匆匆的出去了,脸上没有一丝不耐。
“你就不怕这丫头遇到危险,”林夫人见画殊如负重释,不由的微微蹙眉,眼底隐有一丝不妥,
画殊眉眼淡淡,却多了一丝少有的宽慰:“葵儿这丫头,自幼便跟着我,若是她连这小小的事情也处理不好的话,我还把她留在身边作甚?”
“我倒忘了,你这丫头从小就比较喜欢聪慧的人,”她说这话时,眼底隐隐看向里面床帘的人儿,顿了一下,忽又道:“像苏苏如此笨拙的人,也亏得你如此耐心相待,”
画殊也不由自主的往那边瞧,眼睛隐有泪光,沉声道:“再聪慧又如何,其实苏苏身上的闪光之处不是聪慧二字所能裹挟的,”
说到这,林夫人不禁笑了起来道:“我竟不知苏苏也有闪光之处,这丫头笨笨的,有时候没心没肺的让人恨得牙痒痒,有时候懒的像那一动不动的癞蛤蟆似的,见到只想踹她几脚的那种,”
“哈哈哈,”画殊捂嘴低笑道,林夫人虽是长辈,但她的言语举止总是透着一股淡淡的幽默,莫名的牵动人的情绪,
“好了,就不与你玩笑了,你在外面也劳累了,还是快些回自己的院里休息吧!”林夫人关怀的望着她苍白且的脸,还有眉间的倦怠之感,
画殊闻言,这才略微感到一丝疲倦,不由的看向坐在榻上的妇人,不禁疑惑道:“如今夜已深,姨母这是要打算睡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