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艺坐在她床边,见这丫头全然没有一丝病态之感,不由微微称奇:“若不是我替你把过脉,此刻我定会以为你是在装病,哪有病人会有如此好的心态,竟还笑的出来,我真是佩服啊!”
林苏儿微愣,随即反问道:“那姐姐觉得病人该是什么样的,难道病人就没有笑的权利了吗?难道要整天愁眉苦脸的啊!那得多讨人厌啊!本来家人照顾你就很麻烦了,还要摆一张臭脸,这不是讨人嫌吗?”
君艺无奈的向林夫人求助,一脸苦涩道:“义母,也不知道苏苏这脑袋瓜到底装了些什么,我竟也说不过她,”
林夫人哭笑不得,深有同感道:“你还是不要与她争论,若她认真起来,定会与你说上一天,”
林苏儿听了,顿时不乐意道:“母亲,我才不会说上一天呢?那样也讨人嫌的很,苏苏深知做人话不能太多,但也不能一句话不说,说多人会嫌你烦,说少了人家会觉得你生人勿近,反正啊!就是挺麻烦的,”
顿时,周围的人全部捂着嘴偷笑,那眼睛都快笑出泪水来,
君艺急忙收敛情绪,拿着药盏的手都快僵硬了,她急忙说道:“还是快些喝药吧!”
林苏儿没有理会他们的嘲笑,只是拿起那药盏,一咕噜就全部喝了下去,只余一丝药渣,遂觉得嘴巴有点苦,她接过嬷嬷递过来的蜜饯,饶有兴趣的吃了起来,顿时,口中甜甜的,好似心情也愉悦了许多,
“你这丫头,就是太怕苦了,人家都说良药苦口,可你倒好,每次喝药不是自己怀里都要揣着蜜饯,就是把蜜饯揣人家怀里,”君艺也是拿她没有办法,这才让她开这个先例,毕竟,若是没有这蜜饯,她怕是一滴苦药也不肯沾,
林苏儿嘿嘿笑了起来,蓦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忽的变了,遂突然垂眸正色道:“母亲,如今林清儿怎么样了,”
说到这,林夫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轻描淡写道:“她如今被关在君巧院中,禁闭一年,没有你父亲的命令,她是不敢出来的,”
君艺虽和这位大小姐不是很熟,但从画殊的口中却也了解的差不多了,此人就是个善茬,见她竟受如此轻的惩罚,不免觉得太过不解气,不由心中替苏苏悲凉。
林夫人瞧着林苏儿云淡风轻的样子,硬是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只得轻轻问道:“苏苏可是觉得这处罚太轻了,”
毕竟这林清儿的做过的恶毒之事,还远不止于此,她三番五次害林苏儿的命,如此这般的惩罚,未免是太轻了些,
林苏儿摇头,眼神深邃,似装满了这世间的所有人情世故,只见她淡淡道:“她毕竟救过爹爹的命,不管怎么样,爹爹都会保全她的,可她靠着这份救命之情已经嚣张整整了十八年,往后,我不会容许她再如此嚣张下去,人,永远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去赎罪,她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