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琴酒伸出手用枪指着生田的脑袋,眼神示意生田的臂膀位置,态度坚定地问着,一股不说明缘由就要开枪的架势,
“我是问,你刚才为什么要往手臂上划一刀。”
“因为杀人是不好的,”生田语气无辜且天真。
琴酒的视线往地下瞥了一下,那人脑袋上的弹孔还清晰可见,身体的余温还没有消散,他觉得他听错了。
生田没管琴酒飘忽的小动作,他继续说:“但是看着他们在人世间受苦,我又于心不忍,刚才这个人被你折磨得多疼啊。”
琴酒腹诽,从你进审讯室开始,我就没见你脸上有心疼的表情。
生田又继续说:“我也只能杀了他,给他解脱。可一想到杀他,我更难过了,只好划伤自己一下,平复心情。”
琴酒忍不住地吐槽道:“我没见你难过,倒是见你心情不错”。
他心里还有槽没说出来,那就是,他觉得科涅克平复的,更像是激动喜悦的心情。
“我心里难过”,生田反驳道。
琴酒仔细打量着科涅克平静的面孔,还是没从上面看出一丝难过的痕迹。
他把手上的枪移开,嫌弃地看着地上的尸体,默默指挥道:“处理掉!”
又想到科涅克对这里可能不熟悉,他补充了一句,“隔壁有焚尸炉。”
生田往前走了几步,看了看那人的头发,有点短,不好拽,他拽起其中一条脚腕,感觉比正常人的腿要轻不少,腿里的骨头估计是被琴酒全打碎了。
他拽着腿,跟着琴酒往前走着,并且嘴中嘟囔了一句,“琴酒,以后你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别老指挥别人。”
隔壁是尸体处理间,常备着一台巨大的焚尸炉,里面有股奇怪的味道。
他们走进去的时候,有人正在烧火,见琴酒走进来站起来打了个招呼,琴酒没有搭理,仰头对着焚尸炉点了一下,示意生田把尸体扔进去。
生田无奈地松开他拽着脚腕的手,然后走到焚尸炉前打开炉门,将滑道板车拽了出来,将那具尸体扔了进去,然后使劲一推,等板车滑到底端,他扣上了炉门。
等到这时,琴酒才终于吭声,随口说道,“这里烧得比较干净。”
生田知道琴酒说的是什么事,清水洋一被炸那事,作为追查他的主要负责人,即便事后贝尔摩德帮他将清水洋一的尸块收拾完,将事件扫尾,但是琴酒也有部分知情权,
他辩解道:“我总不能提着行李箱,大摇大摆的羊入虎口吧。”
琴酒冷哼了一声,没有答话,他没有要在这里看焚尸炉工作的兴致,抬步往屋外走去,生田也跟着走了出去。
琴酒走到伏特加开的车旁,打开车门。生田就跟在他身后,他好奇似地看了看车,问道:“琴酒,你换车了?你的保时捷不用的话,可以给我开……”
“砰”!
一声枪响打断了生田的话,琴酒见他灵活地躲过,也没有再继续开枪的意思,他坐进车内重重的“彭”一声关上了车门。
车内,驾驶座的伏特加用暗含钦佩的眼光看向科涅克,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再一想,科涅克不知道警视厅炸了大哥的车这回事,问问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