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次考不上就要再等三年。”尤璇说道:“牛都吹出去了,你也不想自己沦为笑柄吧!”
尤长景苦笑一声,颤颤说道:“那要如何是好,即便是文曲下凡,恐怕也难以拍着胸脯说自己真的就一定能够高中吧。”
尤长景的话语一吐,尤璇心里就明白:自家兄长,这一次是真的没有多大的把握。
否则依他骄傲的性格是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罢了,既如此……还是让我来助哥哥你一臂之力吧!”尤璇叹息一声后,如此说道。
尤长景闻言先是兴奋的眼睛一亮,随即又说道:“你能有什么办法,除非能事先知道考题,否则的话,你如何能够帮我?”
“蠢货。”尤璇说:“本朝科考,首考四书五经,次考策论史学,这两样都是秘密出题,我自是帮不了你,但是莫要忘记,还有最后一关……”
“你是说,诗词?”
“不错。”尤璇挑着眉眼,及其自信地说道:“我总结过了,历代科考里的诗词,考的最多的无非就是:忠君爱国,志向气节之类的,你不妨就从这方面下手,提前准备起来。”
尤长景看着一脸智珠在握的妹子,心神瞬间大动,因为他想起了那本《思.怨.集》,现在的诗坛里,还会有谁比自家妹子更加作得一首好诗吗?
没有,完全没有,所以……
“璇儿,为兄全部之前程,就托付于你了!”语毕,尤长景一个长稽到了地。
尤璇见状抿唇一乐,正色道“你我兄妹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过得好,将来为官做宰,我岂不是也跟着吃香。”
说罢,她亲手扶起了尤长景。
再之后,一沓厚实的纸张,便出现了尤长景书桌的案头,后者见状立刻如痴如醉地翻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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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来就去找你哥哥,到现在才出来,两个人究竟在里面说什么悄悄话呢?”阮霜拉着女儿的双手,脸上全都是亲热的笑意。
“没什么,我就是关心关心兄长的课业,特地过来为他打气罢了。”尤璇云淡风轻地如此说道。
“这样啊。”阮霜的脸上立刻露出欣慰的笑容,她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情不自禁地说道:“其实娘知道,你的才华是远胜于长景的,只可惜你不是个男儿身。”
“不是男儿身又怎么了,以我的才华,照样羞煞天下读书郎。”尤璇这话说的可掷地有声了。毕竟在她的身后,那可是背负着一个世界的宝贵遗产,随便拿出点什么来,就能让这些土包子们全都震惊拜服
此时此刻,很显然,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的失败,绝对的属于天选之女的自信再次回归于其身上。
阮霜听见这样的话立刻发出了代表赞同的大笑声,当然了,她也没忘记仔细询问一下女儿的婚姻生活。
然后尤璇表示:“自从诗集发表刊印,我的名声传扬京城之后,他们便再也不敢将我关在后院。我那公公婆婆也不在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比之过去不知道要客气多少倍。”
《思.怨.集》这名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那么看过的人,那些为作者的才华而倾倒的人自然而然地就会开始打听,这般有才华的女子,到底是为何而思,又是为何而怨?
结果打听出来的是:婚姻不幸,惨遭婆家虐待。
这般满腹诗书,才华高绝的女诗人,文坛之瑰宝,应该被众多读书人所仰慕的存在,居然被婆!家!虐!待!
于是毫无意外的顺阳侯府时隔数月之后,在京城中又一次“扬名立万”了。
据说顺阳侯傅抱山因此激动的当场就晕了过去,差点没直接嗝屁。
“那英杰呢……”阮霜一下子就掐住了重点:“你们两个和好了吗?”
尤璇微微一笑,目光流转间轻轻哼了一声。
“今天就是他鞍前马后亲自送我过来的,这还用多说吗?”
实际上,当傅英杰看到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悲风秋画扇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彻底沦陷了,他以为尤璇写的那个初见是他,他以为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控诉的也是他所以在沉醉于妻子高妙的才华时,他那颗舔狗之心,立刻也就跟着死灰复燃了。
“好好好,这就好!!!”阮霜一把拉住女儿的双手,整个人都被愉悦的情绪给淹没了,她说道:“我就知道我的女儿是最优秀的,好孩子,以后和英杰好好过日子,早点给他生个大胖小子,这样他就再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靠生儿子栓住男人的心?
这是什么愚昧的想法。
尤璇的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她嗤笑道:“您当初倒是第一个给父亲生下了儿子,可结果呢,人家还不是该娶妻娶妻,该纳妾纳妾,孩子也是一个接一个的生,你拴住他的心了吗?”
“可是我若是不生下你哥哥……”阮霜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慢吞吞地开口道:“又哪里会有如今的局面呢?”
尤璇神色一怔,顿时就变得哑口无言起来。
因为从某些方面来说,阮霜说的话的确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