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捏上她的脸,用了七分力,徐晚吟咬紧牙关忍疼,脸色苍白如纸。
“不如跟了本皇子,也保你后半生……”
徐晚吟猛然间的目光像淬了毒,狠狠地说:“你休想,我宁愿当沈珩的妾,也不会当你的妻!”
寂静的空气只能听见雨声和打斗声,李炎定定看她,压低嗓音,笑得十分危险:“是吗——”
她警惕的抱紧双臂瞅他。
“那本皇子便现在要了你吧,这样即便父皇来,也不好使了。”
“你疯了!”徐晚吟拼命挣扎,“这里是寺庙!”
李炎压着她,耳语道:“说了,本皇子不信佛。”
男人力气大得可怕,扯下腰带塞在她口中,徐晚吟边流泪边摇头,可怜的模样反而让李炎小腹血液直蹿,顶着大雨,他燥热得不耐烦。
只是没等他再动作,风声骤然急促起来,昏暗的后院亮起,一支羽箭从黑暗中飞射-出来,李炎听见了风声,立刻偏头,箭擦着他鬓边没入身后的灌木中。
沈珩手中拿着长弓,一身红衣立在院口。
是珩姐姐!
徐晚吟立刻用力挣扎,身上都是擦破的血痕,连薄纱也被晕开一片淡红。
沈珩已经控制不住杀心,她一步一步走上前,从阴影消褪走出的瞬间,照亮了眼中嗜血的戾气。
李炎站起来,唇畔笑意发冷:“沈珩?你可真是一刻都不放心她啊,这么快就赶来了。”
沈珩没有说话,尖锐的杀意连雨水都阻挡不了。
李炎丝毫不慌,玩着手里的剑穗道:“怎么?你还要这个女人?本皇子享受过的你还要吗?”
徐晚吟在地上摇头,表示自己是清白的。
李炎笃定沈珩会因为世俗带偏见,神情自若地说:“这个女人本皇子已经用过,你要就还给你。”
他又笑起来,走近沈珩道:“你这是什么眼神?即便本皇子不动她,她在世人眼中也属于本皇子的了。”
“可不一定。”
这是温璟潇的声音,从右巷响起,他桃花眸带笑,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和谁说:“二皇子您死了,这个秘密不就消失了吗?”
勇安王爷踱步到二人身边,笑吟吟道:“您死了谁会知道呢?反正我不会说出去。”
沈珩突然动了一下手腕。
李炎面色猛变,厉声道:“沈珩,你敢杀皇子?你不过是皇家的狗……”
他止了声,此时火把照亮整个后院,勇安王府的人围在四周,虎视眈眈。
沈珩终于开口,声音像屋檐的雨水,冷断决绝:“哪怕是狗也会反咬,更何况,我是人。”
徐晚吟已经被赶来的八角扶起身,沈珩将自己的大氅披在她身上,徐晚吟望她的眸,心下的愧疚蔓延,她轻声唤她:“阿珩……”
温璟潇已经找好了借口:“二皇子殿下被刺客围攻,本王与沈小将军赶到时已经咽气。”
李炎终于察觉不对劲:“温璟潇!你!”
温璟潇面容很温润,背着手对沈珩说:“沈小将军,动手吧,您不动手,本王可要动了。”
沈珩很忠心,这是众所周知的,可这一次她真的拉开了弓弦,对准李炎。
“沈珩!你敢!”
沈珩看了一眼身旁的徐晚吟,小姑娘哭的嗓子都哑了,满身污秽,她何曾受过伤?连擦破皮都没有过,她倒是想问问李炎,他怎么敢的?
要不是温璟潇的人发现后院的情况,徐晚吟真的就要被李炎这样的人玷污。
沈珩第一次怀疑自己的信念,怀疑沈家这个忠字的意义,如果要忠心这样的人,徐晚吟下次是不是连命都会没有,死前还要被这样的人凌-辱。
火光摇曳,噼啪声和雨声入耳,倒映在沈珩琥珀色的眸中,也划出一片火光,李炎被围了一圈,几把长剑在喉头,寸步难行。
温璟潇说的对,这里一片混乱,李炎死了谁知道?勇安王府不会参与这样的事情,只有她和徐晚吟知道,她一定不会说。
李炎只要活着一日,徐晚吟都要被折磨。
弓弦绷紧,雨水滴在眉骨,将沈珩的脸无形中分割成两面,半边是她作为傲骨铮铮主帅的忠诚,半边是鬼魅般的欲望。
她沈珩,唯只对徐晚吟有欲。
无人不知沈小将军的箭术在北齐无人能及,可以一箭穿过猎物不带一丝溅射的血迹。
实际上人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