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一人,对他们大着舌头嚷嚷:“把销售总监叫来,我看能点酒还是不能点酒!今儿我还就非要点,我就不信有钱花不出去!”
沈适心想,还不知收敛,哥几个差点因为你打起来。
看你天亮酒醒知道不知道丢人。
抽完烟拿上外套,拉着沈丝蕴要走,沈丝蕴自然是不依的。
非说:“现在时间还早,走什么走……我没玩够呢……”
她躲着肩膀往后躲,让沈适很头大。
不过沈适很了解沈丝蕴的软肋,把手机掏出来。
指着她问:“你走不走,不走我给程总打电话。”
沈丝蕴立马偃旗息鼓,顶着凌乱的长发,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有、有你这样的吗?怎么那么损……”
沈适哼哼,“有本事别走啊。”
沈丝蕴倒不是害怕程深之,可毕竟今晚这么嗨,肯定能瞒则瞒,实在瞒不住再说。
真怕喝了酒不知道天高地厚,做什么大义灭亲告发她的事。
于是不敢再耍酒疯,被沈适托抱着上了车。
回去路上沈丝蕴没再闹,只是静静的靠在座椅上出神。
快到家时候,盯着车顶,幽幽问几个弟弟:“你们说……姐姐是不是很美?”
“……”
“……”
“……”
“……”
沈适抬手遮脸。
喝醉酒真他妈会丢人。
*
沈丝蕴酒品不好,所以很少喝醉,尤其是在公众场合。
昨晚是个例外。
宿醉其实还好,让她最难受的是,她只醉酒不会断片。
第二天醒来,头一晚上的事情还记得清清楚楚。
她翻了个身坐起来。
周遭环境很陌生,她回想了一下,才记起是自己没出嫁前的闺房。
沈适还是很懂事的,昨晚看她醉成那个样子,知道把她送回去,万一被程家人知道影响不好,所以就把沈丝蕴带到沈宅来了。
沈丝蕴头晕目眩,胸口有些发闷,毕竟大病初愈,还有些不良症状,昨天又喝酒,这些不良症状便加深了。
一大早弯着腰咳嗽起来。
喝两口水才舒服。
洗漱好,穿戴整齐下楼吃午餐。
沈适还没醒。
阿姨把暖胃粥摆上,沈丝蕴刚坐下,接过勺子,手机就响。
看见“程深之”三个字,沈丝蕴才想起昨晚他给自己打电话没接。
以前程深之给自己打一次电话,她能开心两天。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负担。
尤其昨晚那么忘我之后,负担感更重。
她捏着嗓子清了清,语气若无其事,“喂?”
程深之那边沉默了几秒,“昨晚打电话怎么没接?”
沈丝蕴嗯了声,“昨天睡得早。”
说谎以后下意识咳嗽掩饰。
程深之又问:“今早怎么没回?”
“忙。”
程深之笑了,“你能忙什么?”
沈丝蕴耷拉下眼皮子,喝一口粥。
一本正经的说:“忙着和周公约会。”
程深之没听清,“和谁约会?”
沈丝蕴重复:“周公。”
程深之嗯了一声。
然后才吩咐她:“过几天母亲生日,你去准备一份礼物。会议临时取消,我定了下午的机票。”
沈丝蕴捏着勺子的手顿了一顿。
是她又自作多情了。
原来是为了婆婆生日礼物。
没有胃口再吃饭,拿餐巾布擦擦嘴,扔一边不说什么。
程深之丝毫没有意识到妻子的不悦,对于买什么礼物,依着他对自己母亲的了解,给了几个中肯建议,沈丝蕴耷拉脑袋听着。
直到男人挂断电话。
沈丝蕴把碗往里一推,听到身后脚步声,回身见沈丝云进来。
一看穿着,就知沈丝云要出门。
她静静看着。
“去哪?”
“和几个朋友去棋牌室打牌。”沈丝云叹着气换鞋,对她笑,“几个拆二代,生意人。”
沈丝蕴转过来身,盯着饭桌上自己低落的一滴汤水看几秒。
忽然站起来说:“能带我去吗?”
沈丝云有些惊诧,“带你去?你不是不会打牌,而且那些地方乌烟瘴气的,你一直都不喜欢。”
沈丝蕴是不喜欢,但成年人并不是不喜欢就可以不去做。
下定决心说:“不会打牌我可以学。”
沈丝云打量她片刻,“为什么突然想学?”
沈丝蕴莞尔一笑,“技多不压身。”
心里却在想。
宁北那些生意人,有几个私下里不会打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