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僢这人理直气壮:“当然是尽快,开始找证据不代表立刻就能找到,等你杀青了还怎么找证据。”
制片人合理利用自己的权力,不跟着剧组一块儿吃盒饭。邱来需要在深夜再补一场山间的戏,因此干脆与他一道填饱肚子。
邱来隔着热气氤氲蹙眉,思索着喃喃自语:“可对方既然不怕我出事自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不怕人查,应该从哪儿入手呢?\"
江映僢身上衬衣西裤价格不菲,却安然在路边小店的塑料凳上坐下,熟门熟路地点了碗油泼面,“谁查,你没权没势又不得不退组,你说谁会细查?总会有线索的,只要一一对应。”
“嗯……”邱来沉吟,“我问过岳哥,那新地方荒凉,放箱子的地方没有直对的监控。所以说……”
“所以说?”
“所以说要从侧面入手,哪怕有了侧面证据,其实也就够了。”邱来答。
“对咯,”江映僢打了个响指,一双桃花眼眼含笑意,“聪明。”
他确实上道,方才还不懂剧组,或者说不懂娱乐圈里头的弯弯绕绕,三言两语之下便习惯。虽未说透,但已有驾驭规则的趋势。
邱来唇角上翘,笑意酝酿:“你也聪明。”
江映僢仿佛有些诧异,细看他一眼,跟着笑眯眯地接:“那倒也是。”
吃完饭两人分道扬镳,清闲砸钱的制片不必跟组到深夜,演员却不行。
拍戏以来,邱来最难以适应的便是夜戏。因为片场费用或是单纯的剧本场景设计的原因,剧组时常拍到深夜凌晨,上至导演演员,下至跟组工作人员,总之几乎所有的演职人员都需跟着熬夜。
邱来的戏份多是与男女主一道,影片里活脱脱的电灯泡。今天这场戏的最后一镜是深夜其他人安然入睡,绥常守夜。因此需要苏芦一和穗穗装睡,而邱来坐在篝火前望月惆怅。
实在违反人体休眠的自然规律,邱来身着一身贴身劲装望着夜空晃神想到。
镜头拉远直至一片浓黑夜色,飘忽的火光映出一人身影轮廓。
导演组那边“咔”地一声喊收工,穗穗一骨碌爬起来打着哈欠:“不行了,本来还好,躺了一会儿是真困。”
邱来:“好在是今天最后一场了。”
邱来他没助理,但其他人有。
此时他们身后忽然“欸”地一声,苏芦一的助理大哥见他们扭头,哭笑不得地解释:“苏芦一睡着了。”
苏芦一此时侧着身仍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嘴巴微张,凑近了还能听到睡眠时特有的安稳呼吸声。
穗穗:“……”
邱来:“……”
年轻人(指比自己小个两岁)睡眠质量真好。
见有人比自己还困,穗穗一下子精神了,问助理要了手机,拉着邱来开始跟睡着的苏芦一自拍,边扮鬼脸边言之凿凿地跟邱来解释,“这是剧组惯例,说明咱关系好。”
专门拍花絮的摄影大哥也扛着机器凑近了,助理大哥见状默默地一推自家艺人,苏芦一嘎地一声惊醒四下瞅。
穗穗性格放得开,见他醒了花絮没得拍,干脆对着镜头开始整活。
她虚空一握话筒:“正好还没采访过我们邱来弟弟,第一次拍电影什么感觉?”
邱来配合摆出受采访的样子,仔细思索:“感觉蛮复杂的。很喜欢这种大家齐心一起创造出一个故事的感觉,但一开始总担心自己演不出我的角色。”
穗穗:“啊是吗,那现在呢?”
“现在大家都老安慰我,说我演得不错,就逐渐觉得尽力做到最好就可以。”邱来道,“不过坦诚说,拍戏真挺难的,我做得还是不太好。”
苏芦一在身后拍他:“你凡尔赛是不是?”
邱来为了跟上时代,保持着每两日上网冲浪几个小时的频率,他前几日看过这个词。知道什么意思,他倒也不解释:“是啊,娱乐圈嘛,副业,都是副业。”
穗穗说笑:“过两天杀青了你就去做扫地僧了是吧?\"
邱来:“嗯嗯嗯,过两天我就去打比赛,好拿个入寺的投名状。”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回房,邱来看了眼日历,和汪钦联系确认了一下日程。
还有个两三日,他应当就能拍完所有戏份杀青了。
汪钦在微信上发:“不一定,可能在你离组前会让你补几场戏。”
汪钦:“怎么了,你有事儿?”对接都是他来做,邱来离组后应该没其他安排啊。
邱来戳屏幕:“嗯,有比赛。”
他算了算日子:“没事,补的话留两天应该也够。”
刚刚与他们嘻嘻哈哈的时候没在说笑,他过两天确实有比赛。
原本不跟旧公司续约,说退圈的那段时间就报名了全国武术大赛,初期的几场比赛比都比完了,正好下一场比赛在杀青后,没有退赛的道理。
汪钦发来一个问号:“?”
然后反应过来:“你真去参加那什么武术比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