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你最讨厌的样子。”
郁刑轻嗤一声:“放心,他和别人不一样。”
是个胆小的笨蛋。
*****
客厅
温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过多久,便看到郁刑从厨房走出来,脸色不太好。
大概和老师谈的不愉快,郁邢冷着脸,径直上楼。
温轻看着他的背影,琢磨“字面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神牌的字面意思......神?
什么神?神什么?
温轻除了神经病三个字,想不出其他东西。
还没琢磨明白,忽地,耳畔响起一道轻轻的女声。
“对不起。”
温轻偏头,李思文坐在斜对面,轻声对他说:“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温轻愣了下,他不记仇,而且李思文对他的敌意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外力。
这会儿她主动道歉,温轻就把昨天和今早的事情抛到脑后,对李思文说:“没关系的。”
李思文呼出一口气,面前挤出一个笑容,缓缓说:“对不起,我真的是太害怕了,所以情绪不太对。”
“我是独生子女,爸妈年纪很大才生下我,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在这里出事了......”
温轻低低地嗯了一声,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是孤儿。
“我妈妈生我时候因为高龄产妇,还难产了,我他们就希望我这辈子能健健康康的活着,我也是个没什么志向的人......”
李思文说了好一会儿爸妈的事情,问道:“你呢?你有兄弟姐妹吗?”
温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对李思文说:“我是孤儿,不过有一福利院的兄弟姐妹。”
李思文愣住了:“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
温轻小声说:“没事。”
他其实不觉得自己有多可怜,他有院长妈妈,上学上课也和其他小朋友一样。
因为每次说到自己是孤儿,别人就会用同情抱歉的眼神看自己,因此温轻很少会提起这事。
李思文不再说爸妈的事情,转而问:“周州呢?你看见他了吗?”
“我有点事情想和他说。”
温轻实话实说:“他在卧室里,最好晚点再找他。”
“为什么?”李思文脱口而出,下一秒,她又问道,“他也被这个别墅影响了吗?”
温轻点点头。
李思文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扯了扯嘴角,她对温轻说,也对自己说:“我们马上就能离开了。”
“离开后大家就会恢复正常了。”
温轻抬眼看她,心里很不安。
离开后,大家真的能恢复正常吗?
思绪一闪而过,很快,温轻意识到李思文话的不对劲。
谁说马上就能离开了?
温轻犹豫片刻,小声问:“你找到通关方法了吗?”
李思文将发丝捋到耳后,看着温轻,弯起嘴角:“找到引路人就能通关了啊。”
“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温轻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轻声问:“是谁?”
“是陈依依啊。”李思文说。
说完,她清秀的脸庞微微扭曲,瞪大眼睛,憎恶地盯着空气:“就是她,这个贱女人。”
“她一开始就装疯卖傻,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害的我们完全没有往她身上想。”
李思文直勾勾地盯着温轻:“这个心机婊,温轻,你是不是也根本没有怀疑她!”
温轻眼睁睁地看着她变脸,心里越来越凉,低下头不敢说话。
李思文的情况根本没有好转,只是转移了目标。
仇恨值从他身上,转到了陈依依身上……
温轻大脑一片空白,又有点想哭了。
这样是不对的。
但是他没有任何办法……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响起季予温柔的嗓音:“温轻,怎么了?”
温轻慢慢抬头,李思文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客厅。
现在客厅只剩下他和季予。
他苍白着脸,拽住季予的衣袖,小声说:“老师,李思文她、她没有好转。”
温轻抿紧了唇:“她现在好像以为陈依依才是引路人。”
“我们本来聊得好好的,说到陈依依她就变成了早上那副样子。”
“是么……”季予眉心紧皱,抬手捏了捏鼻梁,沉着嗓音说,“可能是因为我的话,让她产生了误解。”
“抱歉。”
见老师向自己道歉,温轻连忙说:“老师你不用向我道歉。”
季予轻叹一声。
温轻低声安慰:“你也不想这样的,都怪系统和这个游戏。”
季予弯了弯嘴角,随即说:“周州现在应该已经冷静了不少。”
“我去和他谈谈,希望他能恢复一些理智。”
温轻低着头,没有注意到季予脸上的笑容,轻声说:“老师加油。”
季予起身上楼。
温轻偏头看着不远处的两扇大门。
他趴在桌上,客厅没有其他人,死一般的寂静,温轻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随着有节奏的心跳声,浮雕门上诡谲怪异的怪兽突然似乎变得清晰了一些,栩栩如生。
温轻后背发凉,总觉得某个角落里会突然蹦出几只怪物。
他知道自己害怕的情绪被放大了,但是他没法控制。
温轻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不敢再一个人呆在客厅,连忙跑上楼。
到二楼后,他脚步顿了顿。
老师在忙,郁刑肯定还不正经……
犹豫片刻,温轻直接跑上三楼,敲响了司空的门。
门是虚掩的,温轻敲了一下,就直接开了。
司空依然窗边,只不过这次是背对着门,温轻看不到他的神情。
“什么事?”司空问。
温轻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地问:“你、你说的跟票,还算数吗?”
闻言,司空侧了侧身,望向他:“你要投谁?”
温轻眼珠子转了转,抬头挺胸,对司空说:“季老师。”
“季老师是引路人,对吗?”
司空微微皱眉:“不是他。”
温轻眼睛一亮,立马问:“那你觉得是谁?”
司空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你在套我话?”
温轻抿了抿唇,干巴巴地说:“没、没有。”
“我、 我在诚心诚意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