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是意料之中的黑暗。 迷迷糊糊的,我有一种落地的感觉 我手指貌似可以微微一动了,我尝试着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很重很重……体力极其不支。 我好难受……我的脑袋好乱啊…… 我渐渐沉沉睡去。 再一觉起来,我就感觉好多了。我可以轻而易举的睁开眼睛了,睁开眼睛时。 只见这房中窗上的窓纸很明净,窗对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副白描姜夔图。中央一个似是一根楠木跟加些许打磨做出来的百龄台,台上陈列着少量的茶具·花瓶,台上看起来是比较空落落。 我用手撑着坐起来,看了看这陌生的地方,为什么这么陌生? 我想着走出去看看,我推开这一动便兹兹作响的木门,看到的是一片雾色,可见范围不足五十,米 在可见范围之内,仿佛看到此院子是用竹子围出了一片小天地,这片小天地的一切从简,没有什么有意思的装饰。 我隐约听到有些远的后方传来窸窸窣窣的交谈声,我迷迷糊糊的想寻声找去。 我胡乱的绕到了院子后面,走近一看,是一男一女在交谈,男的眉头紧皱,神色之中透露着担忧,男的身着平凡不俗,一身芝麻地的白纱长衫。 女的是个剃度尼姑,身着米色粗麻布长袍。她脸上眼角毫无细纹,单从外表是看不出她的年龄。虽然是纯素颜,但粉白的脸儿,长长的细眉,真是说不出的一幅绝妙美人图。 忽然有种卷席而来的头疼,就在我还想仔细看看那个男的的时候,因为我莫名有种熟悉感。 我愈看那个男的,我的头便愈发的疼,只有将视线移开,我才得以舒缓。 “夙斓!你怎么醒了不叫我,到处乱跑?”可能是我不小心弄出了些声响,那一男一女同时转过头来看我,我还在想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 可那男的立刻跑过来,抓住我的肩膀,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之后紧紧的抱紧我。 可他愈抱我我就愈头疼,疼到受不了之时,我一把推开了他。 眼里充满了恐慌和无助:“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啊……我…我头好痛啊……” 那个男的显然很吃惊,转过头和那位师太对视。那位师太莞尔一笑,走了过来,先抱了抱我,企图安抚我,还轻轻的如我母亲一般拍这我的后背。温声细语的说道:“孩子,别怕。你头疼那我们就先不用强求什么。走吧孩子,先回屋坐着去,这外面凉。” 我迷惘的点了点头,我也不认识这为师太,可是这师太的绝世容颜和温和的语气让人不能拒绝。 我们到了另一间屋子,紧紧的挨着我之前躺的那间。这间明显小了一些,推开门,却有一种淡淡的淡雅香味,说不上是什么味道,但就是很令人安心。 屋子的墙上是干干净净的,没有挂任何装饰物,包括桌子上也没有放任何东西。 整个房间看起来都很简陋,但若是细细一看,仅仅是桌子都以红酸枝做成框架,只不过因为只涂了层蜡,才显得很简陋。床和椅子亦是如此,而这间屋里,除此之外没有如何家具了。 “孩子,坐下吧。”我进到这里,看着那个男的直接坐下,一直用灼灼的眼光看着我,也很想靠近我,可好像因为我刚刚的表现,他不敢多靠近我。 我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直到那个和蔼的师太让我坐下,我才缩手缩脚的坐下。 “孩子,没事,放轻松……其实,他不是坏人。”我听着师太说的,畏畏缩缩的望了一眼坐在我旁边的这个男的。 “师太,敢问您的称号?” “叫贫尼鸢息法师便可。” “鸢息法师,我可以多问一句吗?”我其实很想知道那个男的叫什么,为什么我会对此人有如此大的反应。 “孩子,有什么都可以问,贫尼会竭尽所能回答你的。” “他……叫什么名字?”我指了指那个男的,问道。 师太脸上也有一丝担忧,发现我似乎忘得彻彻底底。 “他叫颜黎清,是你的……” 我正屏息凝神想听听师太接下来要说他是我的什么的时候,她忽然顿了顿。 “故友。”颜黎清抢着说道,似是不想让我知道一些事。 这次我没有突如其来的头疼,因为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我没有一丝一毫的熟悉感,就如刚刚认识的一个陌生人般。 当气氛有些尴尬时,忽闻一阵涓涓的抚琴声,这曲子我记得! 我也认识抚琴之人,慕容梓轩。但我只记得他,其余的,我的人生仿佛一片空白。 我记得我不知道被谁绑架后认识的他,然后又不知道跟谁来的一个地方,再次遇到他。除此之外,我就连我的生平都不记得了。 而且我只要一多想,我的脑袋便如锥心般的疼。可是听闻这淳淳的琴声,便舒缓许多。 我连忙跑出去,想找那个我唯一记得的人。 “慕容公子!” 他的曲子戛然而止,他缓缓的抬头,朝我微笑道:“醒了?你还好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如沐清风,温文尔雅。我对这个人很熟悉,不是那种两面之交的熟悉,而是仿佛深刻了解过的熟悉。 “嗯,我好了。”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我还是点了点头回道。 颜黎清和师太也很快的跟了出来,颜黎清看到我后就没再走,或许是看我很排斥。 倒是师太,疾步的走过来。或许是看我竟与慕容梓轩聊起来了。 “孩子们,你们在聊什么呢?” “我在抚琴,不知是扰乱了师太的美梦吗?” “倒没扰梦,只是你与这孩子同时醒了也是很巧。”师太说道。颜黎清站在远处始终一言不发,我对颜黎清的探索欲倒出来了。 我很想了解我的故友,为何我的记忆里没有他,也没有任何除了慕容梓轩之外的旁人。 “师太若是不介意的话便一起来听我愚弄的琴吧?”慕容梓轩向师太发出邀约,随后也不管师太如何回复,又低下头,幽幽的弹动了琴弦。 在这种山雾缭绕的背景下,他拨动琴弦发出的萧瑟的声音简直直入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