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语音问温之寒能不能打电话。

温之寒说，可以。

邵慈心顺手拨通电话，一边打电话，一边护肤，时间两用。

熟悉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后，邵慈心没有急着打开主题，先寒暄了一番：“温总这个点还在忙呢？还没下班回家啊？”

温之寒温声笑道：“在家，刚在处理工作，没看手机。”

“我们温总果然是日理万机，辛苦了辛苦了。”

邵慈心一面说，一面拍着脸照镜子。

照着照着，她忽然想起自己前两天新买的睡衣还没穿过。

秉持着“衣服买了就是要穿的，不能让每一件漂亮衣服受到冷落”的心，她飞速结束护肤工作，洗干净手，转入卧室。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她找出新睡衣，双手抓着衣摆脱衣服，“温郁今天申请加我好友了。”

衣料窸窣，脱下衣服的瞬间，她的声音显得很含糊。

温之寒没听清：“什么？”

又多问了一句：“你在做什么？”

她先前还听见她好像在拍自己的肌肤，一阵脚步声和窸窣声后，说话突然就不清晰了。

邵慈心坦坦荡荡地答：“换睡衣。”

回应她的是温之寒的沉默。

也不知道是沉默还是不好意思。

邵慈心笑道：“怎么了呀学姐，是不好意思了吗？”

温之寒：“……”

邵慈心厚颜无耻道：“没事，你又看不到，再说了，咱们合法的，我就算当着你的面换衣服也没什么，对吧？”

温之寒很轻地“嗯”了一声。

邵慈心顿时觉得她这脸皮薄得很有意思。

怎么会连在电话里听到别人换衣服都不好意思呢？

果然是纯情菩萨，人设不倒。

换完衣服，邵慈心自觉把话题拉回原位，口齿清晰：“温郁今天申请加我好友了，你知道她想做什么吗？”

“嗯？”

温之寒显然也不知道温郁想做什么。

“你同意了吗？”

邵慈心把头发从衣服拨出来：“没有。”

温之寒稍加沉思，提供了一个可能性。

“她或许是后悔了，想挽回你。”

邵慈心忍不住笑了：“后悔？不，她不会后悔。”

温郁的心里根本没有她，但凡对她有一点喜欢，当初也不会说出那番话。

她邵慈心对于温郁来说，就只是一个拿来气田嘉荷的工具人罢了。

温之寒轻声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温声道：“早点休息。”

邵慈心把衣服放好，爬上床：“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温之寒：“晚安。”

挂断电话，放下手机。

温之寒起身走出房间，准备下楼倒杯水喝。

而在她刚迈入客厅时，温郁回来了。

视线在空气中碰撞，双方眼底皆是淡漠。

她们从来不关心彼此的去向，也懒得过问对方的生活，反正只要对方还活着就行。

“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温之寒收回视线，面不改色转身离开。

温郁看着她的背影片刻，也收回视线往自己的房间走。

重活一世，她还是没办法给温之寒这个姐姐好脸色。

因为在上一世里，她们的关系彻底僵化了。

温之寒打了她一巴掌，在邵慈心车祸去世之后。

——这是温之寒第一次对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