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于他而言没有任何用处。
而低等beta,也不配交朋友。
几分钟后,上课铃声响起,七班的班主任带着备课本走进教室。
七班的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眼神无比轻蔑的朝着教室最后排,蒲遥知那个单独座位的方向扫了眼。
他敲了敲讲台桌面,意有所指:“我提醒班上的某些学生,既然到我们班上来了,就给我老实安分一点,不要败坏我们班上的风气!”
站在讲台上的班主任话落,班上的所有人几乎是下意识的一起扭头,幸灾乐祸的朝着蒲遥知的方向看了过去。
后者表情淡定,仿佛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没想到没能在蒲遥知的脸上看到羞耻与羞愧难当的神情,班上的众人不禁陆续兴味阑珊的转回了脑袋。
同样。
讲台上的班主任大概也没料到蒲遥知的神情竟如此从容冷静,就好像一点也不为之感到羞耻的模样,心下一时间不由的更为的厌恶。
他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收回视线。
“上课!”
*
在蒲遥知转到七班上之后,七班的所有人,便就不约而同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
他们一起欺负他,一起合伙霸凌他。
弄脏他的衣服,撕坏他的作业,在他的课本上乱涂乱画,将他所记下的笔记全部撕掉。
在他上厕所的时候,趁其不备,将他给锁在厕所隔间里,然后,再将厕所里的污水倒在他的头顶之上。
又或者。
在他下楼梯时,偷偷的在他的背后踹上一脚,让他从楼梯上摔下去。
他们每天乐不可支的欺负霸凌着他,甚至将这一行为当成了他们整个七班的一场狂欢。
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的身上满是青青紫紫的淤痕,而身上的衣服,更是从来没有干净过。
而又因为班上的那些人总是时不时的将污水往他身上泼,所以他的身上,也总是经常带着令人作呕的臭气。
他每天又脏又臭,整个人就如同一个活着的垃圾一般。
当然。
对于这些霸凌欺辱行为,七班的班主任不可能没看见。
但他熟视无睹。
因为他认为,这是蒲遥知咎由自取。
同样的。
蒲遥知也这样认为。
这一切,全都是他咎由自取,活该。
对于蒲遥知现在的遭遇,怀诗只觉得解气又顺眼极了。
于是在半个月之后的某天,他突然找上了他。
怀诗将他叫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捂着嘴,表情吃惊,眼神‘怜悯’道:“哎呀,你看看你现在的这副样子,多可怜。”
蒲遥知表情冷淡。
“有事就说。”
怀诗笑眯眯的对着他说:“看你这么可怜,我就索性直接告诉你真相吧,恭沉误喝下的NV-1禁药,其实是我给你的——”
怀诗话说到一半,被蒲遥知给面无表情的截断。
他眼神冷漠,表情平静。
“我知道。”
怀诗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他错愕的看向蒲遥知。
“......你知道?”他难以置信,脸上写着一脸的不信,“什么时候知道的?”
“当天下午。”
怀诗声音一窒。
过了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怀诗忍不住问:“那你告诉恭沉了?”
说完。
怀诗突然像是恍然大悟,拍手。
怀诗得意道:“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告诉给恭沉,然后他没有相信——”
未料,只听蒲遥知凉凉道:“没有。”
没......没有?
竟然没有吗?
怀诗不由再次错愕。
然后。
他忍不住再次出声追问:“为什么?”
蒲遥知只有四个字。
“没有必要。”
话说完,只见他皱了皱眉。
他面无表情道:“你找我过来,就是为了来说这些?”
来说这些废话?
怀诗怔然失语。
他怔怔的看着蒲遥知,只觉得眼前的人,不知在何时间,变得陌生无比,让他已经完全认不出来了。
这个满脸写着不耐烦和满是疏离之意的beta,让人难以想象,竟然和当初那个一脸纯真无邪的和他交朋友的那个傻子。
怀诗半晌失语,蒲遥知等了几秒没了耐性,旋即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