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衡翻了个白眼,虞瑾若还低着头,沉浸在担忧之中。
“我再多问一句,里云国可是支持拉灯教的?”
毒天霸冷笑一声:“里云小国支不支持有何区别?拉灯教日渐壮大,早就不需要依靠里云,倒是搅得里云朝廷不得安生,估计里云王早就想灭了我们,可他没那个能耐,只好忍气吞声。”
“感谢你提供的重要信息。”夙衡点点头。
“你什么意思?”毒天霸挑眉。
“没什么意思。我不像有些人,喜欢在大局未定的时候先发表演说。”
“是,我此次计划完成得确实不尽如人意……”
“是糟糕透顶。”
“别插嘴!我是绑匪,轮不到你插嘴!虽然不尽如人意,但现在你们俩还在我手上,你可别得意得太早。”
“我没得意。我早说了嘛,乾坤未定,你还是一匹黑马。”
夙衡说着,瞥了一眼情绪低落的虞瑾若。他收敛了一下对毒天霸的鄙夷,柔声问道:“瑾若,你可是担心静嫔?你放心,她养父犯罪与她无关。”
“那李相呢?”
“李相?”夙衡觉得有些奇怪,“你关心的范围还挺大。”
虞瑾若没有说话。她想起自己的父亲,虞策对这些事应当是不知情的,毕竟在李相自己眼里,他只是为表弟捞了一个要蹲几年牢的普通商贩。可这事儿糟就糟在,他放的偏偏是杀人如麻还走私军火的的毒天霸,这罪名可不小。
哪怕毒天霸在这八年里自个儿死了呢?李相此刻便什么事儿也没用,顶多走在路上为摆脱虞策而走得急了,滑个一跤,再崴个脚,被虞策抓到新的机会埋汰一番。
“我不知你为何关心得这么远,但我丑话说在前,左相徇私枉法,私放重犯,即便他不知放走的是毒天霸,他也会受到相应的制裁,但性命无忧。不过这一切,都与静嫔无关,你不用为她担心。”
真的无关吗?虞瑾若心想。你要遣散后宫,届时她李思忆是谁?是被斩首的罪人之后!是被撤职的左相的亲戚!她出了后宫已无家可归,又有谁敢娶?有哪家官府衙门甚至民间店铺敢收?她该如何生存?
她父亲得知李相的事又当如何?他能埋汰一个品阶与自己相当的老友,可他能去埋汰一个不知要被贬知何处,也不知是否要被罚没家产的可怜老人吗?虞策不会这么做,那他这辈子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没了。
不能笑话李相的日子,连天空都是灰暗的,万物都随着李相的没落而失去生机。
毒天霸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两个人,得意地笑道:“即便是我今日输得彻底,能搅得你们玄朝重臣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也不算枉活。”
夙衡剜了他一眼,突然挑衅地笑了笑:“你不如再洒脱一点,同我赌一把。”
“赌什么?”
“你把我们俩的绳子解了。你这么多人还制不住我们俩?”
“我解了你们有什么好处?”
夙衡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敢解,就算你厉害。你知道以后你是谁吗?是里云历史上得到大玄皇帝‘算厉害’称谓第一人。真男人,从来不畏惧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