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为,喻子骜上午才离开,今天白天肯定不会再来,所以才敢答应路易斯让他来家里。
没想到,现在竟然会这么巧合的碰上。
“子骜,你听我解释。”
白初妤慌乱得拢紧身上的衣服,眼神时不时地盯着卧室方向。
喻子骜不想和她废话,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她,直道“叫他出来。”
他向来是个对感情断舍离很果决的人,只要有了背叛,他再爱一个人都会立刻舍弃。
当年能三番四次答应白初妤的求和,无非是因为他对她的心意还在,纯属给彼此一个机会。
但现在不同,她犯了原则性错误。
听到客厅有反常声音,卧室里的男人终于走了出来。
同时,喻子骜也看清了对方的面孔,是个外国人。
这一秒,喻子骜心里有了一个猜想,这男人也许是白初妤在留学期间认识的,甚至极有可能这些年还在联系。
“亲爱的,他是谁?”路易斯也同样不解,满眼敌意地看着喻子骜。
此时此刻,喻子骜真的想笑。
这男人在他的房子里,睡着他名义上的女友,现在还凑过来问他是谁。
几乎是眨眼之间,喻子骜抬起长腿,狠狠地踹向那男人的腹部,同时,他的语气生冷又嚣张“老子是你爹,认清楚!”
男人没有防备,整个人被他踹倒,背砸在墙上的壁画,发出叮当的破碎声。
喻子骜极少生气,他家教好,性格温文尔雅,是外人眼中得体又典型的世家公子。
但他现在不一样,他像一只刚出森林的兽,满身桀骜不驯的倒刺,人挡伤人,心中毫无波动。
白初妤真的害怕了,她赶紧上前拉起路易斯,转身挡在他面前,向喻子骜求情“子骜我错了,求你不要打架好不好?”
换做以前,喻子骜会对眼前这张楚楚可怜的面孔心软。但现在不会了,他甚至有点想扇她巴掌。
不过幸好,教育的力量制衡了他的冲动。
喻子骜推开她,想和被她拦在身后的男人对话。
这时,路易斯也无法再忍受,他狠狠推了喻子骜一把,大声吼道“我是她男朋友,你到底是谁?神经病!”
就这一句话,抵消了喻子骜所有的愤怒。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气。
唯有觉得自己滑稽,被白初妤骗得团团转。
“男朋友?”他下意识重复一句。
路易斯满脸得意,抬手揽上白初妤的肩膀,说道“没错,我们交往四年了。”
四年,正是白初妤在国外那几年,甚至,她当时已经回国找了他。
喻子骜懒得听这些破事,大方向他都已经明白,其中弯弯绕绕的心机和设计他不想再问。
此时,他一双黑眸紧紧锁着仿佛陷入两难的白初妤,一字一顿“在我这儿,咱俩永远结束了。房子我会卖掉,希望你尽快搬。还有,下次再给我老婆寄东西,我不介意全国封杀你,让你赚不到一分钱。”
说罢,喻子骜直接离开,没有再理身后的嘈杂。
……
喻子骜没有去公司,他直接回到家里。此时,父亲罕见地在家休息,坐在客厅品茶。
见他进来,喻父脸色并不怎么好,甚至都没和他说话。
突然,喻子骜心中有些悔意。他这些年,竟然为了白初妤那个两面三刀的女人,和家里的关系闹得如此僵硬。
也是头一次,他在喻父面色不佳时,主动凑了上去。
“爸,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啊?”
他坐到喻父对面,虽然脸上没有笑意,但照比以前吹胡子瞪眼睛的时候要好太多。
喻父很意外,但他只是轻哼一声“不要再和我谈论那个女人,我说过,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喻父以为喻子骜又是过来求情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岂料,此话正中喻子骜的心事,他拿起父亲泡好的茶,低头抿了一口,眼神有意错开父亲锐利的目光,道“我和她分了,不合适。”
“你现在改曲线救国了?”
喻父依旧是不相信,毕竟,喻子骜早上还因为白初妤和家里闹过。
如今才半天不到,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此时,喻子骜啧了一声,听语气竟辨不出情绪“她给我戴绿帽,也给她男朋友戴绿帽,我说不准,我和对方算谁绿谁。”
是他先和白初妤在一起,但她在留学时出轨了路易斯,又在和路易斯分开后,再和他走到一起。
这期间时间线很乱,喻子骜辨不清。
但这话却意外取悦了喻父,他没觉得喻子骜有什么损失,他只为自己儿子感到庆幸“管她绿啊红啊的,及时分手就是你赚到。虽然你可能觉得我马后炮,但我始终觉得白初妤这个人很势利,浑身透着俗气。不像鹿鹿,单纯可爱。”
“……”
虽然,白初妤现在是过去时,但是,父亲也不必借机和他推荐权鹿啊。
喻子骜头疼,他起身,先行告辞“我想上楼睡一觉,晚上再聊。”
他逃了,不想让父亲给他太多压力。
虽然和白初妤分了手,但想要接受下一段感情,他还是需要时间沉淀一下,思考一下的。
关于那个女人是不是权鹿,他现在无法保证。
……
周五,权鹿自从下午上课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
甚至,她还在播音课上出了洋相。
她把稿子上的名字念错了,念成了喻子骜。
当时,老师也只是打趣,说“怎么?那是你亲戚啊?”
但她还没从尴尬中脱身,杜爽那个马大哈就给她接起了话茬,甚至大声嚷嚷“那是她男朋友,人长得可帅了。”
“哇哦”
一时间,班级里的同学纷纷起哄。
权鹿本来在班里就是受欢迎的那个,此时听到她有男友,男生嫉妒伤心,女生八卦对方长相。
只有权鹿,除了尴尬,就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终于,最后一堂课结束,权鹿一个人往楼下走。
她刚从播音系的教学楼出来,就在大楼梯下面见到了喻子骜的身影。
他好像是刚从公司过来,身上穿着墨色西装,整个人透着一股商业精英范儿。
但权鹿知道,他这个人,是没有攻击性的,他像水,载舟覆舟看你自己。
权鹿远远向他招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说到底,这是她的丈夫。
其实,她没有真正想要离婚,那是迫不得已的做法。
她好像有点封建,希望这辈子只结一次婚,幸福的携手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