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完回头又抱着范湘:“心肝儿!见着殿下了没?”她可是差不多把所有家当都拿去孝顺柳氏那个贱人了,这次要是再不成,那可真是血本无归了。
范湘手攥着衣袖,狠狠地绞了几下,才说:“还不是柳姨娘,不知在殿下面前说了什么,倒教人把我们给赶了出来!”
苏姨娘恨道:“黑了心肝的!”手上是要把帕子给绞烂了。
苏姨娘又道:“不急,你们前脚刚走,五皇妃那边派人递了个帖子过来。”
范湘不解,苏姨娘继续道:“五殿下过两天做寿,要摆酒,瞧着样子是要往大里做,平日里这些交际的都是由你柳姨娘去做,这回她病着,倒不知由谁去了。”
春桃沏了壶碧螺春上来,听了一耳朵,忙道:“咱府里头就数主子您资历最深。”
范湘还是不解,苏姨娘拍拍她的手:“你只管好生打扮着,赶着还来得及,再做两身衣服。”
范湘惊道:“姨娘要我也去吗?”她自己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的,去四殿下那儿,沾得是范宜襄的光,拼的是四殿下的心意。
她还没有脸大到要去五皇子面前现眼。
苏姨娘叹一声:“五皇妃给咱们府上都递了帖子,四殿下府里的那位能跑得掉吗?”也就是四殿下也会去。
范湘眼睛亮了,接过春桃递上来的茶碗抿了一口,道:“这不如殿下府上的茶。”
苏姨娘怜爱地看着女儿,小小年纪的,竟然还会品茶了,满眼的欣慰,连连问她在四殿下府上吃了什么好茶。
陆澈府上也收到了五皇子的帖子,不过不像往日那般递到郭氏面前,而是送进了西园。
那夜四殿下被皇帝深夜叫进宫,竟然没有歇在宫里头,叫一众皇子大臣们猜破了脑袋,是得罪陛下了?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那夜是常欢在里头伺候两位主子,没人敢去撬他的嘴,但是他手底下的几个小太监可就被折腾坏了,比如给二皇子沏茶的时候不小心洒了,当场就挨了二皇子一脚,正踹心口,吐了好几口血,这是威逼。
比如三皇子母妃,娴妃娘娘,借了常欢手底下的几个小太监过去给她修园子,说他们手艺好,还赏了好些玩意儿,这是利诱了。
常欢还是一个字不吐,小太监们有苦说不出,只能替他背锅,常欢实在扛不住了,犯不着为了一个四殿下把所有的主子爷都给得罪了,暗自多嘴探了探万岁的口风,才敢透了半句话出去,说“还不是托福四皇妃!”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是四殿下是赶着回家陪四皇妃了!不是惹得陛下不喜。
所以五皇妃才把帖子下给了范宜襄,还是五皇子特意交待她了的,她原是照旧要送到郭氏那儿去,五皇子摇头道:“风向变了,四哥捧的是那个。”
五皇妃有点难以置信:“前些日子不是说总不好吗?”她怕把她请了来,得把自己府里给拆了去。
五皇子叹:“范家现在如日中天,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天家之子的婚姻,从来就由不得自己喜好做主。
过了几天,送到范家去的帖子已经得了回帖,来不来赴宴,总得给句准话,偏偏送去陆澈府上的帖子半天没有动静。
五皇妃气道:“她倒还瞧不上咱们。”
五皇子捏了捏她的手:“你倒是气性大,过两天,我也带你去景山骑马去。”
五皇妃一愣,两人是少年夫妻,这么多年,已经不如当初这么黏腻,一时脸就红了,只由他握着手,五皇子身子又靠过来,抱了抱她,五皇妃受宠若惊,一肚子的气早就烟消云散了,柔声唤了声:“爷——”
五皇子笑:“你猜我刚才碰见谁了?”
五皇妃猜不出,五皇子拿手婆娑着她的唇:“我瞧见四哥了,他带着四嫂出城,说是去景山跑马。”
五皇妃一愣,这个时候去景山?朝堂上的局势正紧张着呢,王家一事没有落定,二皇子和三皇子私底下斗得热闹,又牵扯上赈灾一事,皇上现在也没能给句准话,到底是用谁的法子。
老四怎么...还有这份闲心!?
五皇妃正在脑子里过着一出出惊心动魄的争斗,脖子一热,竟叫他给亲了一口,只听他说:“我瞧着四哥待四嫂,倒不像是做戏,回头来了,你好生陪陪四嫂。”
五皇妃低声应着,被他亲得神魂颠倒,脑子里却还是过着:四殿下不怎么与人交际,爷说让她回头好好招呼四嫂,是说他们肯来了?五皇子绵绵密密的吻落下来,她低喃一声,抱住了他的脖子,什么都不去想了。
五皇子火急火燎地亲着她,心说:今天真是撞见鬼了!
从来没见过老四这副模样!他老远就瞧着老四两口子那么恩爱,心里想着:谁没个媳妇似的,做给谁看!回家看到五皇妃,他本来没那个意思的,可是就鬼使神差地动情了。
去景山的路上。
驾车的阿喜用棉花塞住了耳朵。
他虽然是个太监,但还是被里头的动静听得脸蛋子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