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雍正将弘历的说法理解成了另外一层含义,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弘历,再看依旧跪着的弘时,顿时觉得碍眼:“你看看自己,再看看你弟弟,弘历比你小了快五岁,他都那么识大体,你做人兄长的,在上书房这样读书的地方欺负弟弟,像什么样子!”
弘时仰起脸来,似乎有话要辩解,然而看到雍正那张凶巴巴的脸,到了嘴边的话也都说不出来了,他只能哑巴吃黄连一样,满嘴苦涩地低下头:“父皇说的是,儿臣一定好好反思,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教训完弘时,雍正稍稍气顺,看着匆忙赶来的御医,再一抬下巴:“弘历,把你的京巴给御医吧,瞧你哭成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的京巴没了呢!”
弘历早知道雪狮子没事,但还是一脸紧张地把白狮子犬抱给御医,匆匆赶来的御医立即恭恭敬敬地接过来,小心在雪狮子身上按压一遍,仔细检查过后,方才流露出些许笑意:“启禀陛下,四殿下,这京巴无事,不曾伤到骨头,也没有伤到内脏,四殿下放心。”
竖着耳朵听的弘时这匣子就不乐意了,他立即叫起来:“好啊,刚才你诬陷我!”
弘历顺势把雪狮子接过来,连眼睛都没看弘时一下,就辩解道:“你把我的雪狮子都踢昏过去了。我哪知道你有没有把它踢死?”
“就算踢死过去又怎么样,横竖就是一条狗!”弘时差点儿没跳起来,他恨恨望着弘历,“你就是为了一条狗来诬陷我,这咽不下去!”
弘时越是激动,脸色就越发红,看起来颇有些可怖,弘昼在一旁有些瑟缩,下意识就往弘历身边躲。
弘昼弘历二人年纪相仿,可弘昼一害怕就往弘历身边躲,再看看弘时这凶神恶煞好像要吃人的模样,雍正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弘时住口!”
这一声厉喝吓得弘时瞬间闭了嘴,他呆呆望着雍正,没了反应。
雍正看这个儿子就火大,寒声道:“既然在你看来,你的兄弟们都是要害你,那你从今日起,就在自己的宫里好好待着,免得走出门来被你的兄弟害了!”
弘时张大嘴巴,一时哑然,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雍正的注意力都已经不在他身上,转而对弘历和颜悦色道:“你们现在继续回去上课吧。”
实际上以弘历这小子的皮劲儿,雍正知道弘时根本就没吓到他,反而是老实孩子弘昼真就吓得战战兢兢,雍正的轻声细语也是给他的,但……
精神饱满的弘历响亮答应了一嗓子:“是,遵命!”
……这孩子怎么越看越不顺眼了呢?
雍正冷眼瞧着抱着白狮子犬的弘历,见他这会儿鼻子也不红了,眼睛也不湿漉漉了,整张脸上就写着“得意”二字,顿时就觉得要压一压这孩子的嚣张气焰。
雍正哼了一声:“你进去,把你的京巴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