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了满满一圈的大爷顿时喝起了彩,有人拍着钟离的肩膀大声称赞:“你这后生技术不错嘛!”
“过奖,略懂一二而已。”
找了半天才通过声音知道钟离被挡在人墙后面的森鸥外:“……”
他连忙上前拨开了人墙,接替输了的大爷坐到钟离对面,笑着说道:“钟离先生好雅兴。”
钟离也没什么意外之色,仿佛是早就知道他在那里,“闲暇之余的消遣罢了,森先生也想斗上一局吗?”
这一年他与森鸥外的交集虽说不多,却也在其中一方刻意的努力下有那么些许的往来,至少是能互相用敬称聊上两句的程度了。
坐下前就有准备要下棋的森鸥外欣然应允:“好啊。”
能在这种特殊时期还待在横滨的大爷都不是普通大爷,眼看钟离和新来的男人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谈,便纷纷散了场,将空间单独留给了两人。
作为经常下象棋的璃月人,钟离理所当然地先让了森鸥外三步棋,森鸥外也不客气,一边斟酌着推棋一边说道:“钟离先生知道我今天会来?”
钟离紧跟着走棋,“我不知道。我只是清楚真正重视这座城市的人,定会在这些时日觉察出问题,并想方设法解决,寻到我这也不会太久。”
“哦?这么说钟离先生清楚问题所在?”森鸥外敏锐地觉察出钟离话中的意思。
“吠于暗处的尨犬,不过逞一时意气,不足为惧。”
“确实是有人暗中操控?”
“确实如此。”
“不能告诉我?”
“说来惭愧,我亦是不知他如今的身份样貌,是男是女,年岁几何。”
“嘶——”
这听着就分外玄幻的形容令身为正经幼女控的森鸥外倒吸一口凉气。
钟离抬眸说道:“不过有个特征倒是能事先告诉森先生。”
“请讲。”
“他的额头上永远有一道贯穿整个前额的缝合线,若森先生有所发现,可试着暗中着手调查一番。”
“哦,这倒是个重要线索……感谢钟离先生告知。”森鸥外若有所思。
“以及,”钟离最后将棋下到了森鸥外的后场,“森先生这棋技,怕是提升空间有些大。”
棋盘上的局面还未到将死的程度,却已经是局势清晰,胜负分明。
森鸥外苦笑着告饶,“钟离先生放过我吧,我真的对华国象棋不熟。”
两人在一局象棋的时间里知晓了情报,另一人又下了个爽,一时间气氛友好至极。
中原中也就是在这时找来的。
“先生!”
男孩提着用重力减轻了重量的购物袋高兴地喊道,又在看清了坐在对面的森鸥外之后收敛了些许。
森鸥外留给中原中也的印象可比不羁的某人好太多了,守礼的男孩乖乖打招呼:“森先生好。”
对中原中也这颗幼年韭菜有那么点心思的森鸥外笑着应下,“中也君,好久不见。”
先前不知被森鸥外送到哪个角落的爱丽丝此时也蹦了出来,欢快地搂住中原中也的脖子蹭来蹭去,“好久不见呀中也,我好想你!”
毫无防备的中原中也被冲得往前一怂,连忙稳住手里的购物袋,“等等,爱丽丝别蹭了!东西,东西要掉……”
钟离没管人形异能体和自家小孩的打闹,他看了看后面空荡荡的街道,问道:“中也,乱步呢?”
“啊,乱步,”中原中也勉强抵挡住爱丽丝的贴贴,费力地回忆道,“我们刚才在路上被打劫了,一位银发的叔叔突然出现救了我们,乱步说着什么赚钱的机会,就跟那个叔叔跑了,并且让我不要跟过去。”
说着,他不服气地嘟了嘟嘴,“可恶,借口都不会找个好点的,什么叫我还小不用考虑这些,明明自己也是个未成年。”
有森鸥外这个外人在场,他倒是没说自己是确认了江户川乱步有好好带着石花后才放人离开的。
钟离低头沉思。
连夏目漱石都还不认识的森鸥外自然也不认识某位银发剑士,他看着钟离,“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吗?钟离先生。”
“不。”虽然有些意外侦探组合的相遇提早了一年,不过清楚剑士为人的钟离也并不担心,“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并无不妥。”
“您心中有数就好。”并不知晓日后纠葛的森鸥外从善如流地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