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剧本拍摄,苏望完成了北京的室内壁画设计,因为他跟魏空重归于好,再加上赵淑仪近几年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也时常郁郁寡欢,苏望便将她接到北京,同时也给她安排了更好的医院进行调养。
在这七年里,苏望的性取向一直都是赵淑仪心头的一根刺,但两人又默契的不去提及这个话题,如今赵淑仪明显的觉得自己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再加上苏望今年都已经二十七岁了,她到底还是没忍住着急起来。
正好在搬到北京之后,她跟同小区的一阿姨相处的也还不错,经常看到她家那个在大公司上班的白领女儿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来看她,这一来二去的,她就起来点心思,于是在苏望来看她的时候,便跟他提到这事。
别说苏望此时已经跟魏空和好了,就是没有和好,他也不可能去跟人家女孩子相亲,这不是害了人家吗?于是就因为这件事,母子俩发生了争执。
陆疏听跟谢老师一会要拍的便是这场戏。
开拍之后,两个演员很快进入状态。
“妈,我…暂时还不想考虑这些事。”
“你都已经二十七岁了,现在不考虑什么时候才能考虑?”
苏望沉默了几秒,“妈,这件事以后再说吧。”说完他站起身来准备回房间。
赵淑仪看着儿子的背影,一时没有忍住,脱口而出。
“还没忘掉吗?”
苏望的脚步瞬间顿了下来。
而赵淑仪见状,原本就扎在心中的这根刺又深了几分,情绪有些崩溃,“你这几年都没有跟一个女孩交往过吧?就这么忘不掉他吗?可是已经七年了,七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或许他早就…”
苏望打断了赵淑仪,“妈…这从来就不是忘不忘记谁的问题。”
赵淑仪彻底愣住,面色有些惨白的不像话。
两位老师很默契,很快便进入这场戏的高·潮部分,两位老师都太入戏了,感情也渲染的十分到位,因此谢老师在拍戏的时候没有收住力道,一把推过去的时候,陆疏听的膝盖一下就撞到了茶几玻璃的尖角,那一瞬间差点把陆疏听疼出戏,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就沁了出来。
……
陆疏听的膝盖小片的淤青红肿的厉害,但被那尖锐一角嗑中的位置沁着血,血珠还顺着往下滴,看着格外地触目惊醒,小塔蹲在他的身前,正瘪着嘴拆着棉签,虽然刚才谢老师已经非常真诚地表示过抱歉了,但小塔心里还是挺不高兴的,谢老师这人什么都好,就拍戏的时候情绪一上来力道便有些收不住。
其实这种情况在片场也是常见的,很多演员都有这样的问题,都是能被理解的,到底是谁家艺人受伤谁心疼,但小塔做了这么几年的助理,该明白的还是明白的,虽然不高兴,但也不会不懂分寸。
陆疏听见她蹙着眉头快哭出来的模样,笑着安慰道:“没事,我不疼。”
小塔闻言,眼眶更酸了,“陆哥你还笑的出来?”
“真没事,再说了我以前受过的伤哪个不比这严重?”
小塔没有说话,他们虽然是老板跟下属的关系,但陆老师对工作室的每一位工作人员都诚心相待,尤其是她跟孙哥这种常年跟着他跑剧组跑行程的员工,辛苦是辛苦,但感情自然也要比其他工作人员深的多。
演员拍戏的时候是会受大大小小的伤不错,但心疼他们的人,是不会论伤情大小的,当然,她也没有跟陆疏听说这话,因为她觉得说出来可能会有点肉麻跟矫情。
陆疏听见她不说话,笑着摇摇头,声音温和,“好啦,别难过了…”
陆疏听安慰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听到外面的走廊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一抬头看看到出现在休息室门口的傅觉,陆疏听看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傅觉便已经大步跨了进来。
陆疏听注意到他的面色黑沉,嘴角也抿的很紧,他莫名紧张了下,但还是弯了点嘴唇,仰头看着他,自然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到…嘶…”话还没有说完,他便倒抽了口气。
此时给陆疏听涂着碘伏的小塔也不敢动了,紧张道:“陆哥…抱歉…”
陆疏听见状,摇了摇头,道:“没事。”
但小塔并没有因此感到轻松,因为她此时如芒在背,这刺人的视线自然不是来自自家老板,而是就站在她身后的傅觉,救救…傅老师的气场忽然好低…好吓人…
“我来吧。”
傅觉的声音忽然想起。
陆疏听刚想说没事就让小塔来,然而小塔已经飞快地站起来将手上的棉签以及碘伏都递给了傅觉
傅觉接过之后便直径在陆疏听的跟前蹲了下来,他换了一根新的棉签,沾了碘伏之后便沿着他膝盖上的伤处轻轻地涂了起来,在涂到戳的最深的伤口时,陆疏听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轻微的蜷缩了下。
傅觉手上的动作立即顿住,他抬起眼皮朝他看过去。
陆疏听没想到他这么细微的动作都被他留意到了,他朝他笑了笑,“你继续…”话没说完,傅觉重新垂下眼眸,身体朝前倾了一点,紧接着,膝盖处传来阵阵凉意。
一时间,陆疏听跟站在一边的小塔都呆住了。
小塔的眼睛眨巴眨巴了好多下…虽然她最近磕他们的CP磕的醉生梦死…但这场面也是第一次看见呀!这周围没有其他工作人员没有工作摄像机也没有花絮摄像机,一个男人在给另外一个男人涂碘伏的时候还给他的伤口吹凉气散痛…这这真的是她能免费看的吗?!!
陆疏听也愣愣的看着傅觉,他垂着眼眸,乌黑的睫毛撒下两扇好看的阴影,淡色的薄唇微微嘟起…陆疏听心中有些异样,他没忍住朝后轻轻缩了下膝盖,结果刚动了一下,下一秒又在傅觉低沉的那声“别动”中顿下来。
傅觉:“还没有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