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仆人也接连散去,谁都懒得再看那澹台蔓一眼。
澹台蔓可怜巴巴拉住欲跟着澹台灵犀进房的青桃的衣袖,“小青桃,你别走。”
青桃赶紧挥手,把自己的袖子收收好,“你又做什么?”
“我……我们不再是朋友了吗?”澹台蔓红红的眼圈落下泪来,她从小跟随娘亲住在小姐院中,是贴身伺候澹台灵犀的婢子,也跟青桃一块长大,是形影不离的朋友。
“朋友?”青桃诧异地睁大眼,“借我的便利勾引姑爷的好朋友?”
“不,不是这样的。”澹台蔓摇头。
“是不是你心里不清楚?”青桃一脸嘲讽地看着她,仿佛一眼就能看出她惺惺作态的表演,“每次姑爷来找小姐,是谁拜托我,让她代替我为姑爷掌灯,送姑爷回去?”
“是谁看着姑爷就脸红,千方百计为姑爷奉茶,找一千个机会接近姑爷?”
“又是谁不知廉耻地趁着外宾的接待宴,爬上醉酒的姑爷的床?”青桃越说眼睛越红,到最后含着血瞪着澹台蔓,“中间你到底利用我了多少,白蔓蔓,我是傻,但你是坏!”
白蔓蔓,是澹台蔓以前做侍女的名字,青桃说完,再也不看澹台蔓,一个小跑小跑进了房。
澹台蔓告状也好,她那不要脸的贱人娘,现在的澹台夫人要罚她也好,她青桃都受着,只要她们俩别再一边惺惺作态,一边拿着刀子伤害灵犀小姐了,要她怎么样,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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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蔓抱着那匹布回了去,她的耳朵里嗡嗡嗡的,听不见仆人们的奉承。
毕竟她的娘亲闵姑如今成了澹台太守家的继室,她也水涨船高,成了澹台家的二小姐,这个澹台家的主人。
尤其是闵姑把持中馈,气焰如日中天,她的日子其实要比澹台灵犀过得还要好,仆从们伺候她还要得劲。
至了自己的东苑,她发现母亲的亲信,红姨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我的好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呀。”红姨见澹台蔓又把自己搞得失魂落魄的可怜样子,大呼小叫起来。
“哎哟哟,这么好的布,是谁在上面给了几个脚印子?”红姨从澹台蔓手上接过布,见那布匹上的几个脚印子,心中恨恨,“是不是澹台灵犀院里的几个丫头,全府上下,就那几张小娘皮最不听使唤!”
“红姨,别说了。”澹台蔓捏了捏鼻梁。
“你不说就是默认了,蔓蔓小姐啊,你别再跟那群人来往了。”红姨劝道,“好好跟姑爷过日子,把姑爷的心给抓在手上。”
“听说托天城的仙人过段时日便要来了,到时候姑爷带你一起登山,拜在仙门下。那时候你可是仙人了,和澹台灵犀那自甘堕落的贱人自是天壤之别,倒时还要靠你来提携澹台府哩!”红姨一想到此处,便与有荣焉。
灭境凡人,皆以有仙缘为荣。有仙缘者,便能通过每十年一次托天城的甄选,一举登山,踏入仙门,从此平步青云,高人数等。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姐姐?!”澹台蔓听到红姨骂澹台灵犀,不由辩驳。
不过她的这股气也弱,毕竟被澹台灵犀院中之人打压多时,她心中亦慢慢滋生了不为人知的怨怼。
红姨毕竟年岁甚大,摸爬滚打多年,如何看不出澹台蔓柔弱外表下,那口是心非的小心思。她摸透了澹台蔓的想法,说的话也正中了她的下怀,“小姐,你还不知道吧?”
“澹台灵犀在西苑藏着一个男人呢!”
澹台蔓轻拍桌面,出声驳斥,“你乱说什么话,小心我让我娘赶你出去。”
“我的好小姐,老奴是亲眼所见啊。”红姨夸张地比划,似模似样道,“那小娘皮青桃,还抱了姑爷以前的衣服给那男人穿哩,您猜,她们要做什么?!”
红姨得意洋洋地看着澹台蔓的表情,不出她所料,澹台蔓一点点握紧了拳头,手指掐在指肉里,“红姨,你说的可是真?”
“亲眼所见,比真金还真啊!”
“澹台灵犀不知从城东那难民营里扒拉出的什么男人养着的,啧,就这还想继续嫁给姑爷,好扒拉着姑爷一起登山做神仙呢?她配吗,这个偷汉子的贼妇,还高门大户家的小姐呢。”
“只有蔓蔓小姐您呀,才配得上贺姑爷的正妻之位呀……”
澹台蔓咬着唇听着,也不知在想什么,她的眼底生出了某种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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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寻真,你叫季寻真是吧?”门外传来越不惊恼羞成怒的声音。
“你有本事把药卖给公孔雀,没本事开门是吧?”越不惊堵在永夜天狱边境的一家客栈房间门口,四周围满了侍卫,房客们都躲得要多远有多远,谁都不敢惹这煞神。
“你说话啊,你没本事开门,连说话的本事都没了吗?”越不惊眉头蹙成一团,使劲敲门。
他从小到大日天日地娇生惯养,要什么得不到,却不想在这事情上败得彻彻底底。
他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季寻真躲在公孔雀给她垫钱支付的天字号客房里,把刚刚从公孔雀那里交易来的仙品奇珍颠来倒去地数了好几遍,一个尾生打火石、一个宛珠盒,一个无颜面具,还有附赠的一大袋符玉和一个储物玉戒指。
【季……寻真,外面那人快把你骂死了,你不回吗?】小天道别别扭扭的,它被欺负哭没多久,对方还没跟它道歉,它坚决不原谅!
“就这程度叫骂死?”季寻真舔了舔手指,又把符玉数了一遍,“骂人的时候,一般就是集天地灵气于一身的时候,这一看别说聚气了,漏气还差不多。”
“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词,没点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