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然后他又指指一茶,说道:“一茶!”
一茶愣了一下,然后饶有兴致地拿了一支笔,写了一茶两个字,指给惠看:“一、茶。”
惠也用豆丁一样的指头,点着那两个字,认真念道:“一、茶!”
他心中升起了一丝得意,屈指敲敲耳机,和黑猫说道:“我现在有点开心,这就是教授弟子的感觉吗?”
黑猫擦擦眼角欣慰的泪水,用老父亲一样的慈爱语气说道:“是哦,很美妙吧,再多教教他吧。”
一茶又教了惠几个字,惠学的都很认真,一茶决定收了这个徒弟:“以前有一字之师,现在我教了你这么多字了,你以后要叫我师父哦。”
惠歪着脑袋,咬着拇指:“师父?”然后又摇摇头:“哥哥!”
一茶教了几次,见惠坚定的叫他哥哥,就懒得教了:“等你长大了,还是得叫我师父。”
这时,他听到了黑猫打连续打了几个哈欠,他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最近好像很没精神的样子,系统也会疲倦吗?”
黑猫:“当然会啦,我可是24小时的在给你找数据……休息不足,哦不对,是散热不足,主机要老化啦!”
一茶大方的说道:“那换一块主板不就好了,没钱买的话我给你。”
黑猫又打了个哈欠:“算了算了,最近你消灭的目标也不少了,休息一天吧,我也待机一段时间。”
一茶:“那人类社会的混乱值呢?有增高吗?”
黑猫用非常困倦的声音说道:“有吗?有吧……多少呢……嗯,等我关机休整好了再计算吧。”
之后,无论一茶怎么喊,黑猫那里都没有动静了。
一茶气呼呼的把耳机摘了,塞到了兜里,然后抱着惠,念完了今天的书。
甚尔最近一直在出门,但是一般来说,一茶念完故事之前总能看到他回来,然后他就能享受到热腾腾的献血了。
但是这次他等了好久,都不见甚尔回来,短信也不回。
一茶有点无聊,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余光有意无意地看着用颤颤巍巍的步伐,跑来跑去的惠。
自从安娜上次拿了很多辅食罐罐,甚尔就获得了新的偷懒方法。以前他还要每隔一段时间,给惠弄点吃的。现在他在家里的冰箱里放了很多罐罐泥和罐罐奶,这些罐罐的封口都被他捏了一下,变得很软,所以哪怕是两岁多一点的惠,都能打卡,然后自己把自己喂饱。
饱到打了个奶嗝。
然后惠又跑去用儿童马桶拉了臭臭,拉完后还记得擦屁屁,给马桶冲水,和洗手。
这个时候门开了,禅院甚尔带着一身寒风走了进来。
惠吧哒吧哒的跑了过去,抱住了爸爸的小腿。
甚尔身体一僵,有点抗拒儿子的亲近。
遭受过丧妻打击的甚尔现在和胆小鬼无异,一点都不想再次开放内心,成为一个柔软又容易被击溃的人了。
他把儿子拎起来,眼睛在房间内扫了一圈——
很好,罐罐们都吃了,看起来是惠自己吃掉的,这样就饿不死了。
房间里有粑粑的臭味,那个吸血鬼小鬼是不可能带他拉屎的,所以惠自己拉屎也没问题,憋不死了。
他把惠扔到了沙发,抱着双臂对两人宣布:“我要出去五天。”
他对着两岁多的儿子扬起下巴:“你,自己好好活着。”
又对一茶说:“我不在的时候,我们的交易继续,你还是每天来给他讲一个小时的故事,等我回来后,让你连本带利,一次喝个饱。”
一茶觉得自己不亏,就点点头。
惠倒是听懂了爸爸要出门,但是他对时间长度还没有概念,便傻呵呵的点点头。
如果黑猫还在的话,肯定会哎哟哎哟地骂起渣爹来,怎么能让小孩子自己在家五天呢?
但现在在场的两个大人,都不是正常人,这个事情就定了下来。
一茶喝掉今日份的鲜血后,想起下次享用这么美好的血液要是好几天之后了,不由得恋恋不舍起来。
他盯着甚尔手腕上的伤口,忍不住问到:“我给你舔舔?”
甚尔微微一愣,面色变得诡异起来,他转头看向一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一茶又一次自我推销起来:“让我舔舔呀,我的唾液有治疗伤口的作用呢。”
甚尔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小吸血鬼说的是什么,他扬起眉,把手腕伸了过去。
一茶双手捧着男人粗壮的小臂,通透的眼眸微微睁大:“真的好粗……。”
甚尔清了清嗓子。
一茶以为对方是在催他,便伸出小舌头,极为用心的把小臂上的血迹一点点的舔舐干净。
“好吃……”
他含糊不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