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为有什么问题?起码钱不用我们出,孩子不需要我们带,我们还不需要烧饭做菜,挺好的!”
“呵呵。”
杜琴阴阳怪气地笑一下,这让王明摸不着头脑。
“你……”
“够了,你就是个没主见的家伙!”
“我不管,不管,行了吧,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下楼买油!”
杜秋的不合作,成了季淼眼中的难题。
为此,面对母亲的频频催婚,季淼略显烦躁。
这日,母亲陈兰又提到这事,季淼没辙,只能坦露实情。他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错,怎么杜秋跟父母交代事情,都那么难!
陈兰和季国军一合计,认为是杜秋故意而为之的。这小丫头,年纪轻轻,心思倒不少。摆在他们夫妻俩面前有两条路,一是继续促成婚事,可不能让儿子傻乎乎,得要介入。二是让儿子提出分手,重新再找一个,何必单恋这个不结婚的花。
陈兰性子一向强势,认为分手算了,反正女方家境普通,不值得一提。
但季国军却认为,不可轻易下决定,兴许人家很好,只是有难言之隐。
陈兰思来想去,又觉得季国军言之有理,姑且相信那女的一次。只是这事,可不能傻乎乎地继续,必须要到位,自家儿子可不能这般耗下去。
陈兰和季国军买了去杭市的动车票,这次他们不能坐以待毙,需要主动出击。
这边季淼正在测量客户家的房子,接到陈兰的电话,吓了一跳。父母怎么提都不提就要过来,让自己一点准备都没。
陈兰表示他们自己已经订好附近的酒店,不需要他来接,晚上让杜秋一块吃个饭即可。
季淼安下心,父母既已安排妥当,就不需要自己忙活,没想其他,给杜秋发了一条微信。
名表店里,杜秋正在接待客户。杜秋现在在店里极为尴尬,她特想跟詹菲菲一样,轻轻松松得到大额单。事实上,她做不到,必须费劲唇舌,才能稍稍接近人家。
客户走后,杜秋和阮静茹正在整理手表。阮静茹说:“秋姐,那男的是纯心想吃你豆腐啊!”
刚那客户,是个油腻的中年人,挺着一个啤酒肚,趁着戴手表的时候,摸了杜秋的手,笑得极其暧昧。
杜秋干这行久了,对这种行为司空见惯,淡然地取其它手表,说了两句不冷不热的话。幸好人家脑子清醒,知道杜秋不好惹,不再多加骚扰。
“呵,东西买了,我也明显拒绝。我不吃亏。”
“秋姐,还是你想得开!做人做事厉害。”阮静茹又说,“你知道吗?我特羡慕你,长得漂亮,脑子清醒,又有能力,女人该有的美好特质你都有。别人家要是跟你一样,都去找富一代、富二代。唯有你啊,保留本心。”
这个本心指的是季淼,一个并不富裕的普通人。其实干这行久了,会被迷惑,不知自己究竟是谁。每天卖着价值不菲的手表,来往都是有钱人,价钱在自己的眼中,不过是个数字而已。有时,甚至都认为,自己也该过这样的日子。
这种两极化让人失落感极大。每天经手着名贵的东西,但这些东西都不属于自己。人家开豪车,穿名牌,吃大餐,自己挤地铁,穿着朴素,吃得便宜货。如果没有这家名表店,他们连沟通的可能性都没。接触久了,陷入其中,不知东南西北。
“隔壁卖奢侈品的小郑,又新交了一个男朋友,据说是什么集团的总经理,年收入百万。她现在,是开奔驰s上班的,厉害吧?”
“可人家长得还是你好看。我忽然觉得,其实女人好看不好看是其次,主要是野心。秋姐,你说对吧?”
“……”杜秋不说话了,这让她怎么说呢?是,就是否认自己。不是,就是否认他人。
杜秋刚一拿起手机,脸色难看。
阮静茹以为自己说错话,连忙说:“哦不,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大部分而言。你可千万别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