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照他说的做!”
“我不想死在这里!”
人影尖叫着,身形开始出现崩溃的迹象。
陆远脑海内撕裂般剧痛让它直接匍匐在了刘敏行的脚下。
“嗷呜!”
它呜咽一声,用哀求地眼神望着对方,看着刘敏行那面无表情的脸色,陆远产生了一种深深地畏惧感。
它怕了。
“畜生不知文字,不懂道德,只可以力压之,以利诱之。”
“情有可原。”
刘敏行微微一笑,手里的珠子再次绽出数道灵光。
顿时,陆远意识之中那人,狼两个影子压力猛去一半,仅数道尖刺残留体内。
劫后余生的庆幸如潮水涌上心头,它的身子瘫倒在地,四脚朝天,向刘敏行袒露出肚腹,一条大尾巴紧紧夹在两条后腿之间。
狼在面对头狼时,会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也就是肚腹暴露在外,这等同于人的下跪。
刘大公子终于露出笑容,挑眉道:“任务很简单。”
这是催促它赶紧行动了。
“呸的以力压之,有本事他弄死老子!”
人影心有余悸地碰了碰扎在他身上的尖刺,霎时疼得他又哇哇大叫起来。
“嘁,我是人,可不是什么畜生!”
陆远没有理会人影的抱怨,它深吸一口气,钻进人堆当中。
狼的规则很简单,打不过就加入,只要不死狼什么都好说。
它被张老四胖揍了一顿,所以张老四就是它的头狼。今天被刘敏行折磨了一番,那它陆远也只能认刘敏行当头狼。
“真贱呐!”
人影对此不置可否,就算他自己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刘敏行指的那人在一家酒肆里,身边围了不少人,女人。
陆远从没有进去过酒肆,街边摊桌多少都有一些杂物可以让它隐蔽身形,但酒肆里人太多,自己实在相当扎眼。
这就难办了。
“笨啊你,不知道从后门绕进去吗?”
经此遭遇,人影倒也和狼影关系亲近了不少,毕竟身上都还插着刺呢,难人难狼。
陆远这才恍然大悟,它一路小跑着来到酒肆后院。
这家酒肆两侧用围墙围出一小块空地,起了些屋子当做库房,再兼作帮厨和打杂进出用。要是正门口来来往往的全是店里伙计,客人该不高兴了。
离了灯火之后,夜晚瞬间便占据了主场,整个后院乌漆墨黑一片,只借着从马街透过来的些许光亮才能勉强分辨脚下之物。
“砰!”
“哎哎哎!谁啊,缺德玩意儿,柴火怎么扔地上了!”
一个伙计惊呼,他提着的水桶内的水撒了一地。
厨房里的水快用完了,伙计这桶水可急着送过去,哪知道脚下突然被什么长条形的物件给绊了一下,这下好了,又得回头再打一桶。
这火气上来,他弯腰摸索,沿着脚下往两边一模。
长条的,有毛,喘着气...
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登时就和他对上了。
“哇呀!”
“妖怪!”
寻常野狗可不敢晃悠到这里来,这伙计大晚上的冷不丁瞧见双铜铃大小的绿眼,一声不响地和自己对视,当时便吓了一大跳。
后院的门是开着的,陆远很轻松地便溜了进去,它本想先观察一阵再进后厨,结果从里面倒是先出来一人,好巧不巧一脚绊在自己身上。
不敢犹豫,陆远只是看了他一眼,趁着对方发懵的机会赶紧钻进酒肆。
“不对!”
“我记得前阵日子…”
伙计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不好了!”
“狗盗闯进来了!”
……
“快点!别让公子等久了!”
老鸨推开厢房走了出来,那张老脸都都快裹不住喜色—今天有位出手颇为豪爽的贵人。
他本名高霸,城里人都管他叫霸王,早些年是个武人出身,不知怎么地和城西刘家搭上了关系,改行当了粮商。
“他刘敏行算个卵,说不让卖粮,老子就不卖了?”
“嘿,城里几家粮店都把米缸一封,说什么没米了?”
“呸,这时节小麦刚收上来,糊弄鬼呢!”
“他们不卖,老子卖,银子全是老子的!”
“哈哈哈!”
霸王搂着名容貌颇为不俗的姑娘,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大笑着胡乱朝对方身上摸。
那女子也不躲,只是咯咯地笑着,今天对方高兴了,她也高兴—给钱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