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眨眨眼，探出舌尖在她的手心舔了一下，胭脂红心里一酥，急忙收回手。时舞在一旁观察着她，发现她的耳朵比方才更红了一些。

胭脂红后知后觉地生出一种被调戏了的感觉，一时气恼，横了时舞一眼，时舞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楚思轻轻叫了她一声，“姐姐。”

胭脂红：“干什么！”

楚思见她脸色突然改变，结巴了一下，“怎、怎么了？”胭脂红被她惊慌的神情逗笑了，掩唇嗤了一声。

楚思看着她明媚的笑容，整个人呆住了，愣愣地说，“又……下雪了……”

胭脂红微仰起脸，喃喃道，“是啊，又下雪了。”她伸出手接住几片飘来的雪花，放在掌中仔细端详，可还未看清雪的形状，那如梨花瓣般的雪便在她掌心融化，消失不见。

她不喜欢雪，当年北疆那场大雪险些要了她的命，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

楚思深深地凝望她，望着雪中她朦胧的面孔，握住了她的手掌。胭脂红偏过头看她，嘴角挂着一弯浅浅的笑，“怎么……”

楚思踮起脚尖，倏然倾身在她的唇上快速吻了一下。

胭脂红唇角的笑容僵在脸上，她身后的时舞也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睛。

楚思这时有些不知所措，方才身体的反应完全快过大脑，只是情不自禁，不受控制地那样做了。现在她很后悔，却隐约又生出一些期待，但更多的依然是慌张，惴惴地抬起眸看胭脂红。

果然胭脂红的目光越来越沉，脸上没有了一丝笑容，语气冰冷地质问她，“你这是做什么？”

记忆里胭脂红从未用这样冰冷的眼神看过她，楚思心慌不已，急忙抓住她的手试图解释什么，胭脂红用力抽了回来。

楚思紧张地说，“姐姐，你别生气，我……我不是故意的。”

胭脂红见她这样慌张又有些心软，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道，“回去吧。”便转身走了，路上再没同她说过话。

楚思跟在她身侧也不敢再吱声，回到酒楼，胭脂红依然是一声不吭地回了房。

楚思盯着她紧闭的房门，丧气地垂下眸。

夜间，纱窗半敞着，胭脂红倚在靠窗的卧榻上，雪花薄薄的一点被风吹进屋子里。她一手拎着酒壶，修长的脖颈微仰着，用嘴对着壶口一壶接着一壶喝了起来，一只青花瓷酒杯从她的指尖滑落，“啪嗒”一声落到木地板上，咕噜噜滚了几圈后，停在了脚边。

她脑袋几乎是放空的状态，满满一坛子酒，不多时便被喝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