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余切点头:“一个是仙人,一个是方才慕容公子所说的怪人。之前描述仙人的时候,没有人说瞎了一只左眼的事吧?”
虞与非疑惑:“但你怎知后面戴眼罩是不是真的眼盲,也许只是伪装呢?”
姜余切摇了摇头:“这样的伪装太显眼了,往往会适得其反。”
虞与非叹息一声,执起筷子来夹汤包:“吃饭。”
说完后她又有些尴尬,姜余切都辟谷多少年了,哪里需要吃饭。
不过姜余切也拿起了筷子,也夹了一个蟹黄汤包:“你之前说,金陵的蟹黄汤包是一绝。”
虞与非心道当年你还说口腹之欲有损心性呢。
她咬开了包子,汁水立刻淌了出来。方才与慕容肃聊天,包子已经没有那么烫了,现在的温度刚刚好,唇齿生香又不烫口。
她又夹起一片盐水鸭来,咸香伴着紧致的鸭肉滑入口中,在一次一次的咀嚼下肆意释放着美味。
“好久不来金陵,蟹黄汤包和盐水鸭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说完后,虞与非莫名觉得鼻尖有些酸涩。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旁边的酒坛子。
刚拔掉塞子,糯米的甜香味儿就溢出来了。
“喝酒吗?”
姜余切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喝。”
虞与非暗自叹稀奇,抱起坛子给姜余切满上一杯:“我还以为你们修士都不饮酒呢。”
姜余切笑了笑:“每年里千家都会举办月饮会,赏月饮酒和诗,与三界六道修行毫无关系,是难得风雅的时候。”
虞与非只知道那些文人们会凑在一起吟风弄月,没想到仙族也有这样的活动:“那你们喝的什么酒?”
“每家的酒都不一样。”
姜余切端起酒盅,端详着里面沉的几粒糯米:“云霄门承办月饮会的时候,喝的就是荷花露。那是收集清晨荷花荷叶上的露水酿来的,清甜无比。”
虞与非虽不嗜酒,但对于美酒也多有青睐:“那我可好奇了,仙门独有的酒是什么味道。”
姜余切托腮:“之后带你去月饮会,一定能喝到的。”
虞与非颇有些受宠若惊,片刻后莞尔:“好。”
二人毫无意义的碰了一下杯,青瓷的酒盅碰击发出清脆声响,接着虞与非将酒一饮而尽。
虞与非又给她们的酒盅满上,继续吃着菜。
糯米酒香甜,软化了酒本身的烈度,不自觉间就喝了不少。虞与非察觉到自己微醺,便不再贪杯。她拿起一块鹅油酥来,一边吃着一边道:“你也尝尝这个,很香的。”
忽然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在她嘴角摩挲了一下。虞与非吃了一惊,抬起头却见姜余切双颊粉红,对着她嫣然一笑。
她道:“嘴角沾上了。”
虞与非心头猛地一颤。
她仔细瞧了瞧姜余切,见她单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脸颊,另一只刚刚收回去的手还在摸着杯沿。
“你醉了?”
姜余切巧笑倩兮:“怎么会。”
“……”
姜余切:“我现在可以把琅嬛阁内所有的书都背下来。”
虞与非:“……果然是醉了。”
姜余切:“比如,在千年后的未来,会有一句话,叫做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虞与非额上青筋凸起:“天机不可泄露,你这么说出来真的好吗?”
姜余切拿起虞与非给她的鹅油酥,吃的满嘴都是渣。虞与非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有些好笑,伸出手来也给她擦嘴。
姜余切都能给她擦嘴,她凭什么不能?
和姜余切相处时一向崇尚“礼尚往来”的虞与非理所当然的用帕子去擦她的嘴角,不料被姜余切一把攥住了手腕。
虞与非一脸疑惑。
姜余切眨了眨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
然后,她抓着虞与非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姜余切?”
虞与非想要把手抽回来,奈何姜余切力气极大,无论如何都抽不出来。她咬了咬牙,猛地一拉,只听“啪”的一声,姜余切面前的酒盅打翻了。
手是抽回来了,姜余切的衣服也被酒液打湿了。
姜余切呆了一下,瞬间提着裙子跑到了一个角落蹲下,把脑袋埋在膝盖里。
然后悄悄抬起头来,从缝隙里看着虞与非。
虞与非:“……”
怎么办,她不会清洁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