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凤沉三十五年秋,距你记的…病逝之时,不过数月。” 抬头,目光灼灼看向她。“你可愿…春节前便嫁与我为妻,或许能避开这灾祸。”
病逝这事虽是假的,可宋识如今的心意却是真切。尧棠展颜,笑容艳若三春桃李。“自然是愿意的,到时漫天飞雪,更会衬得我嫁衣红艳似火。”
宋识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暗盘算着回府上催着一应布置周全。如今距婚期不过四个月,到时定要给她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婚礼。
“殿下,太子殿下到前院了。” 小月轻手轻脚走进内室,隔着屏风禀道。
太子程稷,排行第七,与程落瑶(尧棠)皆为皇后嫡出,兄妹感情深厚。
尧棠急忙跑到镜前,将之前在宋识怀里闹得微乱的珠钗扶正。转头看着他含笑看着自己动作,面上又是一红。
“去将七哥请到书房来吧。” 尧棠吩咐。
程稷推门进来,看宋识端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尧棠也是一脸闲适的在他身边,看他写字,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思。
“父皇早间与我念叨,说你女大不中留,我还不信。” 程稷满脸揶揄的笑意,逗着自己的妹妹。“如今看来,这话倒是不假。”
“七哥还是管着你自己吧!与嫂嫂努力些,早日让父皇抱上皇孙才是正理。” 程稷夏初里娶了镇远将军嫡女孟和心为妻。
“阿识,你瞧见了没有,这丫头自小便是个牙尖嘴利的。” 程稷与宋识自小便在一起读书,关系甚是亲厚。“你日后…怕是要英雄气短喽!”
宋识并未抬头,只是笑道:“如花美眷在侧,宋识心甘。”
程稷自己同太子妃也是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却还是被眼前这二人酸倒了牙。
“那月迟国太子,一整天都没露面。东街的擂台搭着,他却只让一众武士到场,自己不知去了哪里。” 程稷转头看见窗台上,尧棠方才用灵气绽放的木枝。随口赞道:“这花开得倒是别具一格。”
“七哥若是喜欢,便带回去给嫂嫂吧!” 这花枝带着她的灵气养人。无论前世今生,她对孟和心的印象都是极好。前世宋识身死后,孟和心心疼她凄苦,时常带着孩子到公主府去陪她。人如其名,是个七窍玲珑心的人物。
猜想华羲如今是去了鹤疆国找祝琴瑶了,还算是开窍,不再成日里想着“强抢民女”。又接着程稷方才的话,替华羲掩饰道:“那太子许是间我施泽国女儿家钟灵毓秀,会佳人去了。”
程稷一笑置之,对宋识道:“我方才听禁军侍卫说,东街的擂台上,施泽国的武士落了下风。你可要同我去看看?”
“殿下可想去?” 宋识放下笔,看向尧棠。
“自然要去,我还从未见过阿识与人比试。” 尧棠兴致勃勃,前世里她与宋识恪守着规矩,婚前接触并不多。虽然早便听说宋识是年轻一辈里文武双全的佼佼者,却一直未得见他的拳脚功夫。
“那好!” 程稷起身,邀宋识道:“你与我到皇子所,换下这身朝服。”
“一柱香后,北宫门见。” 尧棠亦要换下这繁复的宫装。“诶!七哥!” 急急唤道:“你差人到东宫,邀嫂嫂与我们同去!”
尧棠如今亦是有灵力傍身,想起七哥方才说的,施泽国的武士落了下风。灵机一动,对小月吩咐:“你去将我那套男子长袍拿来。”
宋识与程稷换好了常服,等在北宫门。远远看见一位身着灰白色素净长袍的俊秀公子,摇扇远远行来。
“倒是少见她这副样子。” 程稷也注意到了自家妹妹,转头看宋识目光定定。同他低声道:“我只这一个一母同胞的宝贝妹妹,你虽是我好兄弟,但若是婚后欺辱与她,我定不饶你。”
“宋识必以命相护。” 知他心意,宋识郑重承诺道。
三人策马到了东街口。一位高马尾束发,身着蓝色锦袍的清贵公子,端坐于马上,等着他们。
“嫂…孟公子!” 尧棠眼睛一亮,这人不是孟和心又是哪个。
“你二人倒是心有灵犀。” 程稷打趣道。
四人下马,将缰绳挂在拴马桩上,步行至擂台前。
正是晌午,街上人来人往,将这方擂台围的水泄不通。施泽国的百姓正因为台上的武士连连败北,而叫苦不迭。
“阿识可要上台涨涨士气?” 尧棠眼睛亮晶晶的,迫不及待道。
“准驸马爷既然来了,何不上台与我比试一番?” 尧棠抬头,不知华羲何时出现在了擂台上。
他不是…去鹤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