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恩爱的小夫妻呢——
禅院真好含笑祝福了她,随后登记名字上楼。
这家托儿所主要照顾的孩子都是中产阶级家庭。到了过年时候就只剩下零星几个父母在国外工作无法赶回来的孩子,还留在托儿所了。
他们倒是都很喜欢禅院真好——原因直白肤浅,因为这个哥哥实在是长得好看。
人类都是视觉动物,小孩子尤其。
禅院真好刚上楼就收到了小孩子们的热烈欢迎。负责照看孩子们夜间生活的七濑小姐忍不住感慨:“禅院先生还真是受欢迎呢。”
禅院真好正在给小朋友们讲童话故事,在讲‘海的女儿’。
七濑小姐耐心等他讲完,才冲他招手。
禅院真好合上书,哄着孩子们先自己去玩,然后自己走到七濑小姐身边:“怎么了?”
七濑:“啊,是这样的,昨天夜里我总听见杂物间里面有老鼠的声音。但我不太会用那个捕鼠夹……”
她略微有点不好意思,将手背到身后。但好在禅院先生一如既往的好说话,不等她为难的提出请求,就一口应承:“交给我吧。有准备诱饵吗?”
七濑:“嗳?诱饵——糟糕!我把这个忘记了!”
“不过,不过我看那个捕鼠夹说明好像是不用诱饵也可以……”
禅院真好拿起捕鼠夹拆开包装,修长手指轻巧捏着安全端:“不放饵的话,老鼠不会轻易进入陷阱呢。”
他语气分明和往常一样温和,说话时眼眸和唇角都含着笑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七濑却觉得今天禅院先生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禅院直哉吃完饭后把碗往水槽泡着水的平底锅里一扔,就打算跑路。但是走到门口,禅院直哉又停住脚步。
他站在玄关处,两手环抱着肩膀,与那扇紧闭的门大眼瞪小眼。
其实只要推开这扇门就能出去,但是禅院直哉迟迟没有推开这扇门。
他无端的又想起今天早上,禅院真好在阳台上浇花的模样。
禅院真好一贯给他的印象就是强大而游刃有余的。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在他可以解决的范围之内。
但是今天早上的禅院真好不是这样的。
他穿着单件的长袖,略微佝腰打理那盆绣球花的时候,显得格外……脆弱。
像过刚易折的刀。
像空有美丽的玻璃制品。
而禅院直哉明明知道对方并非这样的存在。但只要闭上眼睛,阳光顺着青年消瘦脊背滑落,金色的长发沿着下塌肩膀铺开,绣球花阔叶晃动着碧色微光,与他身上浅色光辉交织的景象就不断涌出脑海。
像一幅光影浮动的油画。
说实话,禅院真好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虽然禅院直哉一直认为自己是直男,但会让他有好感的同性自然还是强者为佳。
比如说五条家那位六眼神子,比如说……甚尔君。
但禅院真好——禅院直哉找不到什么准确的形容词去形容。
刨除性别只看脸的话,那张脸倒是完全在他的审美范围之内。
更直观的来说,没什么人能拒绝禅院真好的脸。哪怕是铁直男,就凭那张脸,也是喝了两口酒不需要闭着眼睛也能上的程度……等等!
禅院直哉意识到某些危险的想法,当即黑着脸拍了下自己的后脑勺,心里暗骂:直哉啊直哉!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脸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
再好看他也是个男人啊!又不能嫁给自己!
要趁禅院真好没有回来之前,赶快离开这里——接下来不管去哪都好,反正要去看不见禅院真好那张脸的地方好好冷静一下……
他的手都放在了门把手上,忽然耳边又莫名响起了禅院真好那几声咳嗽。
禅院直哉再度犹豫起来,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指收紧又缓慢松开,心里挣扎得拧成一团。
最后他恨恨的一锤门把手,转身回屋,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给家政。
*
禅院真好从冰箱里取了一块香肠,加热后掰开,放入捕鼠器的空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