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女子的脸,原本还不相信眠春晓的胭脂有问题的人都有些动摇了。
毕竟,脸成了这个样子,怕是医术再怎么高超的大夫都医治不了。
怎么会有女子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诬陷店铺呢?
女子哭得声泪俱下,江眠雀却看出了些端倪。
“这位夫人,你说你是在我铺子里买的胭脂,可记得是哪一日?”
那女子拭泪的手顿了顿:“就是三日前。”
“是上午还是下午?”江眠雀继续追问。
旁边的大汉见情况有些不妙,连忙出声阻拦:“哎你这小娘皮,问这么多作甚,我就来问问你,我夫人这脸,你们预备怎么办?”
江眠雀完全不受他的影响,只继续言道:“尊夫人说是在我家店铺买的胭脂,但我瞧尊夫人眼生得很,我可从未见过呢。”
她话语里的意思很明确了,是这两人买了别家的胭脂出了问题,却栽赃到眠春晓上。
大汉怒道:“我夫人脸都这样了,你还能认出来?你这铺子日日来往这么多人,你还能各个都记得不成?”
周围的人也开始絮絮说话。
“这掌柜的怕是不想负责,怎么说出这种胡话。”
“哎哟这夫人的脸,看着都让人害怕呀!”
“不如趁早认了,赔点钱,也算是挽回些名声。”
“就是啊!”
江眠雀一笑:“要往远了说,一年半年前的客人,我确实是记不住,但尊夫人说是三日前来过,那我的确都还记得那日的客人都有些谁。”
那女子的手抖了抖,江眠雀又继续问:“那敢问这位夫人,你买的是什么胭脂,价值几何?”
“我……我买的叫照花海棠,三两银子。”女子还带着些泣音,仿佛极为委屈,“我确是三日前来买的,你还说这照花海棠颜色明媚,十分适合我,极力推荐,我才买下的。”
江眠雀点点头:“我这铺子三日前确实卖出了几盒照花海棠,但没有一盒是卖予你的。”
“方才我问你,你来买胭脂是上午还是下午,你可否回答我?”
那女子见江眠雀仍在追问,不得已只好开口:“是那日下午来买的。”
“下午。”江眠雀拍了拍手,似是在回忆,“三日前的下午,只卖出了一盒照花海棠,但买主是宁安街上锦歌楼的老板娘。”
那女子被说得有点慌乱,但还是竭力冷静:“你说是她便是了?哪有全靠你一张嘴说的。”
“那怎的你一张嘴说出来的,就得让大家都相信呢?”江眠雀回敬一句。
女子梗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还是大汉见情况不对,把女子往自己身后一推:“你这小娘皮怎的这么不讲道理,你看看我夫人的脸,就是因为用了你家的胭脂才出了问题的,你三两句就想推脱是不是?”
大汉神情凶狠,满脸横肉都在抖动:“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说个清楚,我们没完!”
“那便来说说清楚。”江眠雀看向躲在大汉身后的女子,“你说是用了我家的胭脂才出事,那便拿出我家的胭脂让我看看。”
那女子低着头,从袖子里掏出一盒胭脂来。
大汉一把夺过来,扔到江眠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