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隆帝拿着木盒翻来覆去地看,“这怎么用来着?”
楼心婳随意指了一处,“从这儿推……”
皇帝照着女儿的话一戳,一根方方正正的木条从另一端窜出。
“哦!”
谢公公:“……”
看泰隆帝笨拙的模样,这要说出去是他们大晋的皇帝,怕是都没人信。
偏生这对父女二人喜好相同,楼心婳每回得到这些新奇物事,总会迫不及待拿来与泰隆帝分享。
只是吧……
父女俩不光喜好相同,连拆解的手法也同样生疏。
谢公公站得稍远了些,不光自己站远,也让宫人们稍退了退,给这对父女留些形象。
等他们退走以后,楼心婳眼神闪了闪,面色不变,手指却按在她刚刚试出来的那里,用力一摁。
从外观看起来与其他木条差不多的长方柱从另一侧弹开,只有他们父女瞧见,那里头躺了一张字条。
与楼心婳同样,泰隆帝见状,眼睛一亮,喜悦的神色藏都藏不住。
父女俩对视一眼,却暗自将纸条的事藏在心中,谁都没有透露出来,继续看似着迷地,在钻研剩下的机关。
……
安王怀中抱着一丹凤眼的女子。
女子媚眼如丝,偎在安王怀里,特别小鸟依人。
“殿下──”
一声呼唤,两个字,语调拉长,却被喊得娇媚婉转。
这样的撒娇,安王却很受用,轻轻“嗯?”了一声,低眸看向身边穿着一袭红裙的女人。
女人抱着他的手,下半张脸恰好被他肩挡去,只露出那双着了浓艳色彩,微微上挑的眼。
那上半张脸与朝思暮想的人容貌重合,安王目光凝滞。
他眼神定定看着她,就好像舍不得挪开视线,被她这个人深深吸引──又或者,是透过相似的面容,在注视着别的什么人。
才想伸手去摸一摸她的面庞,然女子抬脸,整张脸露出,安王手指顿了顿,当即停下动作。
红裙女子丝毫没发现。
她从袖里取出一个香囊,是很低调的鸦青色,上头绣有金色云纹,款式和颜色都较更适合男子配戴。
女子涂了大红丹蔻的指从掌根挑开安王的手,将自己的手和香囊挤入安王手中。
安王想回握住,女子却不让。
“殿下,您要的东西奴家弄到手了,不能捏。”
说着,她那勾人的眼还瞥了安王一眼,比起警告,更像在勾引人。
她另只手撑在安王身上,手指游移,另只手反握住安王的手,同他解说:“这香囊啊,把里面的东西捏碎,无味的香气便会散发出来,凑到人鼻端只要轻轻一嗅──”
女子将香囊与安王的手一齐举高,作势要捏下,却在最后收手,食指轻点了点安王鼻端,然后撑起自己身子,将自己的红唇凑在安王耳边,娇声细语,“那个人,就会在三息内,熟睡。”
她边说,边轻轻朝安王耳垂吹气。
最后一句话,话声压得特别低,就好像话本里魅惑书生的狐狸精。
“熟睡时,任殿下怎么做,半个时辰内,那人都不会醒来。”
一声一声,就像要勾起他藏在内心深处不可告人的秘密。
安王知道不能碰、碰不得,却也任凭自己被蛊惑,轻握住香囊。
香囊落在安王掌中,他虚虚握着,任凭身上的女子怎么对自己,他都无动于衷,只专心注视掌中物,拇指在其布料上摩娑。
口中反复念着不能脱口的名,偏因说不得,只能再三咽回。
欢愉时,待到情绪最被挑起的一瞬,安王望着女子的眼,终于忍不住伸手,把人按在自己怀中,轻轻溢出一字。
“乐……”
他抿唇,最后的尾音收起,无声在心里吶喊无数次,他心心念念的名。
香囊还挂在他手上,一晃一晃。
安王目光痴迷。
他就快……能得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