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支起了耳朵。

“真是可惜啊。”夏油杰咳嗽了两声，“感冒了没办法去，会传染给大家呢。”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乔安挠心挠肺地想直到食堂到底出了什么新品，夏油杰卖关子也不肯告诉她，显然是被刚才的操作气到了。

小心眼的家伙。乔安抱怨道，却是服软般用爪子巴住夏油杰的衣服，小声汪了一下。

绝对要请我吃饭！

夏油杰拍拍乔安的脑壳。

多少次了，他还是不能将小黑狗和乔安联系在一起，似乎两者只是用着同个名字的一人一狗。作为乔安的小狗蠢萌，作为乔安的女人无赖，两者怎么能放在一起比较。

夜风有些冷，他像是第一次带乔安出门那样，将她揣在了衣服领口。

乔安比之前的胖了一点，但还是能安安分分地挂在衣服上，不至于将他的领子压到肚子附近。

他有种预感，乔安似乎很快就要离开他了。

可相比于之前痛苦的离别，这次他的心情很平静。

他还不至于连只狗都比不过。乔安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怕是不久之后就会将他抛在脑后。

能吃又懒惰，喜欢威胁人，还总是说废话，说是要将他培养成三好少年，实际一直在向他传输如何做一个要被处分的坏孩子……乔安的缺点简直一大堆，除了标志性的犬牙，夏油杰几乎在她身上找不出任何符合社会道义的积极元素。

乔安总是吐槽自己是个公职人员，但在阻止夏油杰，将村民全都变成狗的时候也没有顾及到那些人其实也是自己的同类。她认同夏油杰的观点，恶人必须得到惩罚，哪怕他们只是出于无知而产生恶意，但又隐隐地警告了他：不该因为无知者的罪过扩大到某个群体身上。

乔安是人，她喜欢各种各样的家伙。乔安是狗，她只想让夏油杰发自内心地笑起来。

人和狗的身躯都住着同一副灵魂。

夏油杰想，他也许可以努力克服一下对那群蠢猴子的厌恶。

他不得不承认，他将乔安当成了自己的同伴。

她是谁不经意间施下的魔法，等到时刻一到，手里的小狗就会散作烟雾，碎成星尘，去到下一个需要她的人的身边。

魔法要是能一直持续下去，夏油杰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再去想之前的东西了吧。

乔安打着瞌睡，眼睛已经半阖上了。

今天吃饱喝足，狗生已经无憾了。

系统：“夏油杰黑化值10%，请宿主再接再厉。”

经过乔安的不懈努力，终于即将完成第一个狗子的任务了。乔安咂咂嘴，“以后不会有更多坑吧？”

比如让她吃不到饭什么的。

乔安不是吃货，但生活硬生生将她往这个方向逼。能吃的时候就多吃点，谁知道你下顿饭是不是硬邦邦的狗粮呢？

系统道：“放心吧。下个任务宿主一定能够得到很好的生活条件，吃饱穿暖不说，还有豪华的大房子住。”

“大房子？”乔安被勾起了兴趣，“什么样的大房子。”

“哥特朋克风格的。”系统道，“并且宿主的人物对象不会逼着您洗澡。”

这是什么样的地方？乔安狠狠地震惊了，她忍不住追问：“那这位素未谋面的铲屎官，他的个人卫生能有保障吗？”

听说很多小年轻都喜欢吸血鬼啊这种的，好好的房子不睡，硬要去睡破旧的棺材，她害怕到时候她也得跟着跟各种耗子一起合租。夏油杰打理的每根毛似乎都在闪光的小狗，难道沦落到跟老鼠抢床位的地步了吗？

系统：“不必有这种忧虑。只是那位任务对象不常在家。”

所以……意思是她能够尽情搞事了？乔安眼前一亮。

住得起大房子的一定是有钱人，那样的话日常开销也不用担心了，到时候前脚人刚出门，后脚她就由狗变人，痛痛快快纵情享乐。等到玩够了，再出现告诉那个倒霉蛋，她是来自汪星的公主……

公主就是不用下地干活的！等着倒霉蛋——呸，侍奉乔安大人他应该感到荣幸！总之，下个任务对象像是很好糊弄的样子，暂且先观望一下具体的任务详情，要还是不麻烦她就躺平了。

有一就有无数次，乔安觉得这个借口还挺好用的，没准能够反复利用，不仅为自己的出现和消失完美地找了借口，不科学的魔法和武力值也能够得到解释。没想到系统有时候还能说出一些靠谱的话来，以后她再也不骂它电子脑袋了。

乔安吸了吸鼻子，往夏油杰的怀里钻了一点。

但想到以后再也没有乔安专属走地机，她也稍微有点伤感。不说任务的辛酸，像是夏油杰这样好脾气也好糊弄的孩子百年难得一见，起码乔安遇上的人全是在少年时期就鬼点子贼多的坏小子。

她咕噜咕噜地，像是喉咙卡了一颗小番茄。

夏油杰看过来的时候，她又将声音憋了回去。

乔安用爪子在他的衣服上轻轻磨了一下。

就算没有乔安，夏油杰也能像是对待那只无家可归的小黑狗一样对待所有值得他这样对待的人了。

就这样下去，没准以后夏油杰脱离咒术界会考虑开一家咖啡店，能把熊猫招进来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