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葙仰头,眼中湿漉漉的:“担心姐姐。”这是真话,再真不过。她出门前真是这么想的。
久清无语,可青葙都这么说了,她也不想再说什么,只得劝道:“那丫头……我劝你最好不要跟她扯上什么关系。”
青葙疑惑,双眸清亮满是不解。
久清叹气,眉头微微拧起,想了许多个理由,最后却只道:“听我的没错。”
青葙在久清的搀扶下站起,却不再言语。
“不早了,回去睡罢。”久清叹气摆摆手,转身回房,不想惊动凤来,连门都没开,穿墙而进。
凤来睡得不踏实,许久没做噩梦,今夜却是噩梦连连,冒了一脑门的汗。
久清才躺下便发觉不对,伸手将她额头汗珠拭去,轻拍她手背,以示安慰。
青葙回到房中将怀中沾血的银镯掏出擦干净,眼角滑下一滴清泪,强忍困意在夜灯下看了许久,直到窗外鸡鸣入耳才吹灯睡下。
次日凤来醒来,身旁姐姐睡得正香,她看着屋内大亮,奇怪地揉揉眼,小心翼翼地下床穿衣,开门出去。
现在天气转暖,她不应再与姐姐一起睡了,多有不便不说,主要每次看到姐姐的睡颜和半露的锁骨,她总是口干舌燥。
这龌龊心思若是被姐姐知道,怕是要惹姐姐嫌弃的。
这让她感到很不好意思,很不心安。
待到院外,凤来忍不住惊奇,原本这时辰青葙早就在忙活了,今日竟是也未起来。
想来应是春日犯乏,那便多睡一会吧,今天她来做吃的好了。
凤来并不擅长庖厨之术,初来时做了两顿被姐姐嫌弃,如今美味吃了不少,依然没有学会几道,做起菜来还是颇有难度,唯有白粥和水煮蛋最为简单,便添上米和水,在灶下加柴点火。
一顿忙活,厨房里乌烟瘴气,终于粥也熟了,鸡蛋也熟了。
久清和青葙在烟雾中呛醒,她们着着单衣跑进院里,被吓得不轻,厨房屋顶浓烟滚滚,像是着火一般。
凤来灰头土脸地端着米粥和鸡蛋出来,呲牙笑着:“早啊,正好吃早饭。”
久清和青葙对视一眼,心道不好,打着哈欠梦游似的转身回房。
凤来:“……”
其实她做的挺好的,米粥虽然稠了点,可是软烂,鸡蛋虽然糊了,但是熟了啊!
凤来洗干净脸,把粥一碗一碗盛好,不死心地去敲门请人。
她刚刚尝了,不管是粥还是蛋一点都不难吃,味道不错的。只要姐姐和青葙尝了,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
久清和青葙不情不愿地被请到桌前,两人看了一眼黑糊糊的鸡蛋和稠糊黏嘴的米粥,一同吞了吞口水。
青葙不好意思地笑着说:“真是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久清胆大,拿勺尝了两口,咂咂嘴,味道还算正常,摆摆手大气道:“原谅你了,凤来辛苦,味道不错。”
凤来听到期待中的答案,笑着喝粥,今早她要连喝三大碗!
吃过早饭,凤来照旧安排上午的活动,春花烂漫,城外野花遍地,芳草连天,正是踏青的好时节,今天上午依然是到城外去玩,最好是能打猎野炊。
久清没有意见,青葙也没有意见,凤来策马在最前面带路,笑着穿城而过,心中喜悦难以言喻。
才到城门,三人勒马步行。
凤来蹙眉,只有她不知为何今日城门守卫增多数人,盘查也比先前严格许多。
正疑惑着,前面一匹骏马疾驰而过,凤来抬头,正是身系玄色披风的张乐安,他神色匆忙全然没有在意到路边的凤来。
噫,真是稀奇。
在学堂里一双眼睛险些长在凤来身上的张乐安,此时居然没有看见她,还一脸凝重的样子,乍一看,久清差点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