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哥哥的目光,安然低头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那个还没捂热的荷包,惊吓的捂着荷包头摇地跟拨浪鼓似的,“不行,这个是齐姐姐送给我的,你休想!”
“五百两。”
“不行!”安然断然拒绝,还捂着荷包退了一步。
“一千两。”赵观南再度开价。
“你看我···像是缺那点银子的人吗?”话都没底气了些。
缺,赵安然真的很缺银子,马上就快到她未婚夫楚成溪的生辰了,小姐妹生辰她还可以不花银子从自家铺子挑选,可那些东西送未婚夫不合适啊,虽然她还没想好要送什么给他,但是无论送啥,银子都是必须要有的。
听出她语气中的心虚,赵观南尽力掩住笑意,这次直接从怀中拿出两张银票在空晃了一下,纸张的碰撞发出轻微的“唰唰”之声。
他咳了一声提醒道:“我听说东市那边有一家工匠铺子,最近新出了一种连环机关□□,设计精妙无比,可多箭齐发,但就是因制作劳心费力需得两千两一把,想来某些人应该会喜欢。”
赵安然捏了捏手下的荷包,眼神开始变得纠结了起来,但依旧还是没答应他,反而还瞪了他一眼,心中愤愤的骂哥哥阴险,仗着自己在乎楚成溪,故意拿成溪哥钟爱的□□来逼自己做选择。
知道妹妹开始犹疑了,赵观南把银票递到她面前,又再添一把火,“真的不要?那□□可就只出了一件,去晚了估计不一定能买着了。”
一边是齐姐姐亲手的做的荷包,可另一边是她从小就一直喜欢的楚成溪呀!
垂眸看着自己那个到手还没热呼的精致荷包,赵安然瘪着嘴一把抽过了哥哥手中的银票,“你不许告诉齐姐姐!”
安然气呼呼的警告着,要是让齐姐姐知道自己把她送的荷包给卖了,安然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脸去找她了。
“用你的脑子想想,这事我能让她知道?”赵观南没好气的回她,又向她努了努下巴,示意她赶紧交货。
安然依依不舍的解下荷包,看着荷包上面绣着绽放似火的的嘉兰,心中才消气些,这一看就是女子的荷包,她哥哥便是拿了也不敢佩戴出去,“诺,后悔我也不会把银票退给你的。”
交了荷包,安然就准备走,回过神来想想哥哥竟然花了两千两买了一个荷包,她现在还真有些怕他后悔又来抢自己的银票。
不过步子还没迈开,赵观南小心地把荷包怀中一塞,伸手就提住了妹妹的后衣领,“跑什么?还有件事。”
“还要干嘛!”安然使劲去揪困住自己的那只手,直接转了个身才挣脱开。
见游廊下四处无人,赵观南凑近了些朝妹妹低语;“你想见楚家那小子不?”
闻言,安然的眸子瞬间就亮了起来,自年初府宴那回成溪哥来府中,当时母亲有事来寻她,正好撞上了二人情不自禁的正在亲吻,自那以后母亲就明令不许成溪哥成婚前再来侯府,更是不准安然去找他,严防死守着二人,就怕俩人不懂事在婚前犯错。
这都两个多月没见着人了,安然自是想念的不行,这会有机会了自是惊喜的连连点头,毫不犹豫的答:“想。”
见妹妹激动不已的样子,赵观南默默问候了一句楚家那臭小子,而后开口直接道明来意:“城郊的十里桃林如今正是景致最好时,后日,你帮我邀她出来,我带着楚家小子在城门口等你如何?”
安然无声睨了哥哥一眼,她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果然又是要利用自己邀齐姐姐,但在奸商似的哥哥面前,安然根本就无法拒绝。
懊恼不已的应下,安然逃也似小跑着走了,生怕哥哥再提出什么让她为难的事来。
回了听澜院,赵观南掏出怀中的荷包,眼角眉梢上都是笑意。
指腹轻轻抚摸着翠绿锦缎上那瓣由丝线细细密密绣制成嘉兰花瓣,仿佛这般便可以触碰到朝思暮想的那人。
指腹下蓬勃又热烈的嘉兰,一如当初他见她的第一眼。
那是一个炎炎夏日,整日被父亲拘在家中练功的他那天趁着父亲被诏入宫,他偷偷溜出了府门,在街上见到她时,她正与别人起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