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有了身孕,便好好在府中安胎,皇祖母去护国寺祈福你便不用陪她去了,等明日我去向皇祖母说一声。”赵锦川道。
“不必了,我还是想随皇祖母一同前去,不单单是为国祈福,还为了给我们未出世的孩子祈福。”
“你刚刚有孕,不宜颠簸。”赵锦川劝道。
“殿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宋太医也说了胎像很稳定,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赵锦川思索一番后做出了决定。
定远侯府
沈云初要陪太后前往护国寺,现今正在收拾出行要带的衣物。
一身素色缠枝芙蓉裙,一身杏色流云绫罗衣。繁琐的饰物沈云初一件也不打算带,拿几样精简素雅的就好。帕子得多带几条,安神香也得备着,金疮药也备着一些,此曲路途遥远东西都要准备齐全了。
忙活了几个时辰,沈云初终于将所有的东西准备就绪。
约莫亥时初,顾北柯回到了清风院。此时天色已晚,但清风院内灯火通明。
“夫君今日怎这样晚才回来?”
顾北柯一进房门沈云初便迎了上来。
丫鬟端来一盆清水,顾北柯慢条斯理的洗完手,拿起洁白的帕子擦拭双手。
“太后出行非同小可,皇上命我整顿一支军队护送太后出行。”顾北科随手将帕子搭在盆沿上,丫鬟端着水盆退下。
“天色不早了,怎还未歇下?”顾北柯看着精神十足的沈云初。
“这不是要陪太后出行吗,我收拾了一些出门要带的东西。”沈云初答道。
“这些让下人去做就好。”
沈云初不以为然,“自己要用的东西还是自己准备的好,下人也不知道我需要些什么,还是我自己动手比较安心。”
“也是。”
沈云初刚才的一番话顾北柯还是比较赞同的。
顾北柯走至榻前准备脱衣就寝。
沈云初主动上前替顾北柯宽衣,解开腰封,脱去外衣,搭在檀木架子上。
“天色不早了,就寝吧。”沈云初道。
两人躺在床上,沈云初还好心的替顾北柯揶了揶被角,顾北柯觉得莫名其妙。
沈云初如今的举动都是因为太夫人告诉她的事。顾北柯自小爹不疼娘不爱,因此才养成了冷心冷情的样子。虽说她生母早逝,但父亲一直把她当作心头肉,要什么有什么,惨还是顾北柯惨,于是她决定,往后对他好一点。
“去死吧,都去死!”女人掐着男孩的脖子,双眼猩红,仿佛受了刺激一般失去了理智。地上躺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女人腹部被利剑刺穿,男人用剑摸了脖子。大片鲜红的血液顺着青石板渗透到地下。
“娘——”男孩艰难的发出声音。
女人愣了一瞬,突然一把匕首刺穿了女人的腹部,鲜血染红了素衣。女人松开手,男孩跌坐在地上。
“娘——”
顾北柯猛然惊醒。
夜深人静,睡意正浓,沈云初睡的十分安稳,连顾北柯起身都未曾察觉。
月光倾泻一地,带着丝丝寒意。清风居静谧无声,顾北柯穿着单薄的里衣独自一人站在院中。
冷风袭来,顾北柯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想起刚刚的梦境,未免有些烦躁。他已经多年未曾梦见过那晚的情景了,本以为往事会随风散去,谁知细想起来竟恍如昨日。
鲜血淋漓的场面,如今回想起来依旧令人心悸。闭上双眼,仿佛身临其境。
顾北柯清楚的记得,那晚母亲和柳絮起了争执,推搡间误杀了柳絮,顾樾见心爱的女人倒在血泊之中,悲伤过度,竟然拔剑自刎。母亲受了刺激,差点杀了他。顾樾的侍卫刺伤了母亲,但不曾伤及要害,母亲捡回了一条命,但醒来之后整个人像失去了灵魂一般,没有喜怒哀乐,不再过问世俗之事。
顾樾在顾北柯的心中就是一个笑话,宠妾灭妻,甚至为了一个妾室不顾自己的父母和妻儿,让整个定远侯府沦为了临安城的笑柄。
正因为他的父亲不是一个好父亲,所以顾北柯不想重蹈覆辙,对于轩儿,他尽可能给他最多的关怀。
虽然轩儿与他没有血缘关系,但在他的心中,轩儿就是他的孩子,这是他的责任。
他与沈云初成亲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沈云初是他的夫人,他一定会给她应有的体面,绝对不会像顾樾那样。
或许他和沈云初该换一种相处方式了。
月夜之下,树影摇曳,顾北柯吹了大半夜的冷风。
宸王府
赵景儒锦衣玉冠负手而立,“事情都准备妥了吗?”
“殿下,一切已经准备就绪。”黑衣人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很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赵景儒一副势在必得的气势。
太子、谦王、宁王通通都不是他的对手,这次他要一举拿下太子和宁王,至于谦王就做那个替罪羔羊吧。赵国江山终究会是他的。
“殿下,臣妾的兄长已经带着一批人马潜入了赵国境内,此次行动必定万无一失。”柔魅的声音传来,此人是宸王的宠妾蓉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