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0、鲍小妹的窘迫(1 / 2)河神证道首页

又降温了。

雨下了个把月,天空乌云不散。

到了初春,气温没有回升,反而下降不少。

比之年底的寒冬,外界风不吹了,却没几个人想早早从炕上爬起来。

冬季是让人疲软、贪睡,不到晌午不起床的话。

常日下雨、降温的初春,人们更想躺在被窝,睡死过去。

就连一向勤奋,将为河神老爷上香当做起床第一事的鲍刘仁,也一周没有来河神庙了。

人之常情,江流不怪他。

只是,少了鲍刘仁的清晨叫早服务,江流的作息更加不规律,到了晌午也醒不来。

每次睡醒,游出河面的时候,村民都备起了晚饭。

如此多次,江流知道一个道理。

鲤鱼也是要冬眠的!

因为鲤鱼的记忆中,睡眠都用修炼代替,没有冬眠过,江流也一直不知鲤鱼需要冬眠的道理。

想及此事,江流忍不住老脸一红。

但凡前世上课多听一些,也不会连鲤鱼冬眠这种最基本的常事都不知道。

典型的,九年义务漏网之鱼。

所以,她变成鱼,有没有上课不认真听讲的原因?

再说了,课上老师真的会讲鲤鱼需要冬眠的知识点吗?

江流不知道,也没深究。

都变成鱼了,还要怎么样啊。

当咸鱼躺平不好吗?

再给她一次回到课堂的机会,她也只会“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对比前世,这一世不当人,也不见得是坏事。

没有天敌的情况下,悠哉、躺平的咸鱼日常,不知轻松了多少倍。

游到水面换气,江流下意识的望天。

乌云没散,雨还在下。

这鬼天气,晒太阳都不行。

江流不由为溪水河下游,兰山县附近居住的百姓悲哀。

两日前,她游离鲍家村的水域,去了下游一趟。

常日降雨的原因,溪水河的下游,水位高于河岸,洪涝了。

两岸的庄稼都泡在水中,死的死伤的伤。

民众一年的努力付诸东流,饥荒的爆发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眼下,还有一个大难题。

雨再不停,洪涝将成灾!

前世网络冲浪,江流深知洪灾的可怕。

自然地伟力面前,人类无比的脆弱。

现代城市尚且如此,道路交通、通讯设施不便的兰山县,又将如何?

这个世界,是有超凡力量的。

可到现在为止,江流也只是遇到过一只会说话的赤狐。

将希望寄托他人,无疑是愚蠢的。

想要平安,唯有自救!

没有颠覆危机的能力,江流所能做的,只有警醒百姓,早做准备一条路。

“去兰山县!”

敲定主意,江流向溪水河的下游游去。

她如今的修为,还做不到相跨百里,拉人入梦。

……

……

兰山县内。

道路积水的高度,达到人脚裸的位置。

县内地处低位的房屋,少部分数都淹在水中,无法住人。

鲍小妹光着脚,一手抱着米袋,一手拉着裙摆,跑在返回住房的路上。

到了家门前,她拧干衣角,看了看四周无人,才如负释重的从怀中拿出钥匙,插入锈迹斑斑的锁眼。

用力旋转。

“咔嚓——”

门开了。

她跳过门槛,转身插上门栓。

安全了。

去到厨房,鲍小妹将官府派发的一小袋大米倒入米缸。

一袋米倒完,米缸也不过是盖了个底。

鲍小妹苦涩道:“雨再不停,这点大米又能撑几日?”

天不见晴朗,接二连三的降雨。

山兰县附近道路被淹,走不通了。

县内的食物得不到补充,粮食的价格一再拔高。

鲍小妹想着屋有余粮,雨不会一直下,指不定明日醒来,天便晴了。

她没有及时的购买米面。

如今,追悔莫及。

就算想买,一石大米的价格,远远超出鲍小妹的预期。

买不起。

导致,她一连饿了几日的肚子。

今早,官府放出消息,开仓放粮!

受益私塾学子的身份,有优先权,鲍小妹领到一袋大米。

可,雨再降下去。

粮食耗尽,是迟早的事情。

“我不会饿死在县里吧?”

想法一出现,鲍小妹连连摇头。

“呸呸呸……”

“河神老爷保佑,我不会有事的。”

肚子“咕——”了一声,鲍小妹看着缸中大米,口水直流。

顶不住饥饿,她一咬牙,盛出一小碗来。

粮食再少也是给人吃的。

再省下去,人都要没了。

院子有接雨水的木桶,淘一瓢水,连米一起倒入锅中。

鲍小妹坐在灶台前,拿出火折子生火。

一刻钟不到,热粥煮好,鲍小妹喝上一口,激动的眼眶湿润。

饿了两日,白米粥的味道都感觉无比香甜,胜过一切!

没等继续张口,一阵眩晕袭来。

鲍小妹惶恐,她不会是得了风寒吧?

踉跄两步,鲍小妹身感无力,跌坐在椅子上。

她手中的粥,也因无力托举,摔落在地。

“啪——”

发出瓷器破裂的清脆声响。

意识完全丧失的前一刻,鲍小妹只有一个念头。

“我的粥!”

……

……

意识清明,鲍小妹下意识的扶额。

“头不晕了。”

鲍小妹抬头,懵逼的打量四周。

周围空间广阔,光线明亮。

正前方,一座巨大的河神雕像屹立,威严非凡。

场景她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河神庙!

她怎会来到此处?

“这是何处?谁把我绑来了?”

“奇怪,明明两天没吃东西,我的肚子却不饿了。”

“老子娘子呢?刚还在老子怀里!”

“娘希匹,糟了邪!”

“……”

周围有人,装束各异。

他们都与鲍小妹一样,不晓得自己怎么就来到此处。

一种名为惊慌的情绪,在民众内心发酵。

他们用高声的叫骂,试图驱散心中的不安。

匆匆看去,人数过百。

这些人,只有寥寥几个,鲍小妹认识。

其余的,一概不知。

叫骂中,有人认出此地。

“这里是河神庙!”

“对对对,就是河神庙!我记起来了,这里和前年我陪嫂嫂去的河神庙简直一模一样!”

“河神庙?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