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猜到了不是吗？你还在期待什么呢。

“不用客气。”卫遇早就习惯了，心头滞涩了一瞬，倒不觉得如何难过：“很漂亮。”

顾嫣眼睛亮了：“谢谢学长。”

她强压着羞涩和胆怯，看向近在咫尺的男神：“学长今天也很帅气。”

卫遇一怔，心中竟然漫起层层的喜悦和受宠若惊，或许是因为孤苦却无望的强求着这段感情，却从没得到任何回报，其实连他自己其实都几次犹豫着要不要放弃；但他从没想过，只是听到顾嫣或许只是客套的一句夸赞时，心里竟会有这么甜。

就这一点甜，却能盖过先前无数的苦，叫他怎么舍得放弃？

顾嫣忽然觉得男神唇角的笑真切了许多，他停住脚，柔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微微俯身：“那我们岂不是互相帮对方养眼？”

介于少年和青年中的清朗声音在耳畔响起，顾嫣呼吸一滞，不自在的别开视线：“算是吧。”

卫遇低头浅笑，见好就收：“那学妹，我们去参加活动吧。”

顾嫣‘嗯’了一声，刻意走近两步，看着地上两人拉长的影子并在一起，就像是牵着手一样亲密，眼睛弯了起来。

这样，真好。

——

临市的书法协会顾嫣陪着外公以前来过两次，这次也算是旧地重游，看着周围满身书卷气的人们安静的观赏着挂在墙上的书法卷轴，即使讨论也把声音压得很低，她也不由得也安静了下来，细细领略书法之美。

卫遇就站在她旁边安静的陪着，他就是临市本地人，墙上的书法看了不止一两遍，早就烂熟于心。

现在这些书法对他来说，抵不过身边姑娘的吸引力半分。

就在顾嫣感慨着书法协会果然安静的时候，展厅后台处忽然隐隐传来一阵骚动。

“秦大师来了！”

秦、秦大师？哪位秦大师？不会这么巧吧！

顾嫣身体一僵，下意识朝着后台看了一眼，就看到眼熟的老人穿着一身灰色大褂，款款从后台走出。

秦大师精神矍铄，戴着一副学者常戴的圆框眼睛，即使已经上了年纪，也可以看得出年轻时必定是位美男子。

顾嫣条件反射般转过头，拽住了卫遇的胳膊：“学长，我们先走吧！”

卫遇一怔，朝着秦大师的方向看了一眼，旋即了然：“认识？”

顾嫣此时很庆幸自己穿了这一身，被认出的几率就小了不少，压低声音：“学长，等出去之后我再跟你解释。”

卫遇视线定在她拽着自己胳膊的手上，挑眉故意逗她：“等会儿，我得先去跟认识的长辈打声招呼。”

他作势要往秦大师的方向走，顾嫣一急，整个人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胳膊，使劲把人往外拖：“学长，现在走吧！拜托了！”

男神要是再不走，她可就要自己溜了！

卫遇可没想到随意一逗竟然有这番收获，感受着手臂上的软玉温香，他心中荡漾，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狐狸：“好，现在就走。”

卫遇任由顾嫣揽着，并没有抽开手臂的意思，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顾嫣松了口气，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姿势有多暧昧，拽着卫遇就要走。

可惜天不遂人愿，被人群包围着的秦大师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顿时用怪异的口音高兴的叫着：“小微，你来了啊？”

小微？这是叫谁呢？

顾嫣一怔，就看见旁边的男神朝她耸了耸肩，遗憾的压低声音：“抱歉，我恐怕不能不告而别了。”

顾嫣呆滞的看着他朝秦大师走过去，礼貌的微微弯腰：“秦大师，很高兴见到您。”

他们俩怎么会认识？！

顾嫣懵了一秒，立刻打算丢下男神，扭头就要溜走。

“好，好。”秦大师赞赏的看了卫遇两眼，转头看向顾嫣：“那是你女……”

看着那个穿着汉服的女孩蜷着腰、手不自觉缩在身前、蹑手蹑脚的往外遛，秦大师眯着眼，立刻沉下了脸：“燕燕！”

如果只是看见一个穿着汉服的女孩背影，他最多也就是觉得这人身形有点像他外孙女，可看见这个心虚时格外熟悉的姿势，秦大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这不是他外孙女顾嫣又能是谁？

感受着众人好奇的目光，顾嫣身体一僵，缓缓的转过身，朝秦大师乖巧一笑：“外公，您来临市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