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建筑叫凌霄,它和这托起它的三十六重天,在最初建造时都怀揣着一样的气魄与信仰,人类和他们的文明从未屈服于天地,纵使是天也不能比这尊严更高。
国字脸,面容略显粗犷,毛发旺密的男子,一言不发地垂手站在这座建筑中庭的门外的阴暗里,地面肃穆整洁的砖映着光,复写了他的面无表情,倒影陪同着他沉默。
门里传出声音。
“老沙。”
“我在,张总。”
“跟了我多久了?”
“二百七十年,张总。”
“这快三百年了,你觉得天宫现在做的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已经一百九十年没离开凌霄了,张总。”
“是啊,一百九十年了,丢了一半的钥匙,苦了你了。”
“我向您发过誓,做永远守着您门扉的影子,张总。”
“你没变,但这天宫变了,变得烂透了,人们都说道随时移,快三百年了,时间和人事都变了,怎么不见那“道”变一变。”
“您是要动顶上那玩意?但太上看着万民,黄泉路管着生死,您这棋不好下,张总。”
“你看西边山上的那群人够不够做这过河的卒子。”
“您要是让我说,不好,我定是不能干的,您邀他们下棋,他们想抢您椅子,古话这叫与虎谋皮,张总。”
“虎踞凌霄倒也不错,就怕不是虎,枉了心思。你帮我去看看这虎,散散心,这门不用守了。这时局想变就不怕乱,我倒要看看那钥匙什么时候来凌霄开这扇门。”
“都听您的,张总。”
“十三年前那些蒙头蛤蟆找的东西也该安稳了,顺便找一找,不知是什么玩意,能让他们疯成那样。”
“我尽力,无常找不到的,我也未必找得到,张总。”
“尽力就行,你说天下人把我当暴君,视我做仇寇,那怎就没几个人来杀一杀我,一群人都算不上的垃圾,惹人笑耳。”
“我明白您不是,张总。”
“是啊,或许吧。”
“我相信您,张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