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穿越前问苏嘉沐如何看待突然出现在自己床头的尾行痴汉,她一定会义愤填膺地回答道:“送他去监狱!”
可此刻的苏嘉沐却只敢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安抚身侧的贺云洛道:“云…云洛,你怎么来了?”
这贺云洛阴晴不定的模样当真有些像失去理智的疯子,苏嘉沐甚至可以嗅到他身上的危险气息。
她想的还是不够全面,忘了这皇宫外如摆设般的禁卫根本挡不住这权势滔天的丞相大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苏嘉沐只得尽力遮掩住自己眼里的惶恐之意,装出一副惊喜的娇嗔样子,夹着嗓音道:“讨厌,你突然过来,都把人家吓死了。”
说完,更是佯装生气地背过身子,俨然一副小女儿的娇媚情态。
而贺云洛高高提起的一颗心也随着她的动作一起落下了地,见苏嘉芙还如从前一般与自己说笑打闹,他濒临届点的理智才拢了回来。
“我们已有一月未见了,我甚是想念阿芙。”掩去冰冷之意的贺云洛说这话时宠溺又温柔,多情缱绻的目光紧贴着苏嘉沐不盈一握的细腰。
他阴晦不明的眸子里涌上了一层毫不遮掩的欲色。
苏嘉沐察觉到背后炽热的视线后,只觉坐如针毡,这逼仄的屋子里似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游荡其中,让她心烦不已。
可她不敢与贺云洛起什么正面冲突,她总觉得贺云洛被逼急了后会狗急跳墙,她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性命,不愿意葬送在一个疯子手上。
“你这样一声不吭的过来,可有想过我会害怕?”苏嘉沐转过身来,扬起一双点漆般透亮的眸子望着贺云洛说道。
贺云洛便抬手替苏嘉沐把她滑落的丝绸寝衣拉了上来,冰凉的手指触碰到苏嘉沐细腻光滑的肌肤时,他的心情不免又愉悦了几分。
眼前这个从头到脚美到头发丝的女人,身与心都是属于他贺云洛的,哪怕是一国之君又如何,便是使了强硬的手段霸占了阿芙的身子,也绝对得不到阿芙的心。
阿芙的心只能属于他贺云洛一个人。
“你今日为何要在左顺门说那样的话,阿芙,你生我气了吗?”贺云洛的手仍在苏嘉沐香肩之下放肆游移,只是双目却紧盯着苏嘉沐姣美的脸蛋不放。
就差一点,他就可以登上那个日思夜想的宝座了。
这些年他在背后筹谋计策、笼络人心,为的就是能熬死那个病秧子皇帝,登上皇位后能与阿芙一同君临天下。
他冒着逆贼之名排除异党、损毁遗诏,为的就是能光明正大的拥有阿芙,可阿芙她为何会临时变卦?
难道是为了自己纳妾一事?
“我新纳的那个妾室是镇国公家的庶女,若不纳她,只怕镇国公不愿真心实意地与我为伍。”贺云洛此刻也敛起了脸上的笑意,一脸严肃地与苏嘉沐说道。
他心里装着阿芙,自是不愿娶妻纳妾,可成大事者总要有所牺牲,阿芙应该好好体谅她才是。
而苏嘉沐已被贺云洛冰冷的手指弄得全身紧绷,这如蛇般冰冷的触感让她通身上下的鸡皮疙瘩瞬间立了起来,若不是怕自己小命不保,她早已难受得尖叫出声了。
正在她万分崩溃之际,却听得那贺云洛操着一口的温柔的语调,说着一句句人畜不分的话。
原来这渣男不仅娶妻,还纳妾了?那他到底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上演大情圣的戏码?
瞧瞧他那板着脸后不太痛快的脸色,是不是还在抱怨自己不够善解人意,不能体贴他的难处?
原主当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伪君子。
愤怒过后,苏嘉沐的理智才回笼了一些,渣男虽然恶心,却给自己提供了一个绝佳的理由解释今日的玉玺一事。
只见苏嘉沐藏在锦被下的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豆大的泪珠便从她故作柔情的双眸中落了下来。
“我被困在这深宫里,哪里管的了你纳妾不纳妾,你便是爱上别的女子,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过是个多愁多病的腌臜身罢了。”说完,苏嘉沐便倔着脸不肯再看贺云洛。
苏嘉沐这般梨花带雨的娇弱情态着实让贺云洛的心软成了一滩水,阿芙果真是因为自己纳妾一事才失了理智,这才会故意在文武百官面前提起玉玺一事。
原来是阿芙在耍小性子,那莹儿早已传信给自己,说阿芙将那玉玺好生安放在书房内,她必是要将那玉玺交到自己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