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满满还气着呢,对秦瑛言语轻佻的发小也没甚好态度,脸上挂着模式化的笑,“郎君还是唤我四娘子的好。”
韦思危一噎,转眼去看秦瑛,挤眉弄眼的问他怎么了。
秦瑛视而不见,径直去软榻坐下,然后给自己斟了一盏茶,喝下一口才对裴俶道:“她找你。”
裴俶为着经商一事,与家中长辈多年拉锯,故而进国子监的时间稍晚。他本是与秦瑛同岁,如今与陶知予成了同学年的同窗。
陶满满知晓此事,只是上学好几天,她也没遇到过裴俶。
待眼下见到书案后那个沉静提笔写字的儒雅少年时,心里不住的叹服,怪道书里说他是儒商呢!凭这松月之姿,任谁也不会认为他是个满身铜臭且行事杀伐果断的生意人啊!
她直愣愣的盯着人不放,裴俶无有不满,秦瑛却面色沉沉,他把茶杯往小几上重重一放,“你与裴俶不是有事相商?”
陶满满才不搭理他,闻言还对他翻了个大白眼。
看得韦思危和裴俶直笑,他二人何时见过七郎吃瘪?
秦瑛又给陶满满记下一笔,过河拆桥。
裴俶将人引至外间,还亲手为陶满满煮茶,绅士又体贴,“四娘子所为何事?”
他的态度平易自然,不急不缓的,让陶满满倍感舒适,当下也不扭捏,把此前对秦瑛说的那番话同他重复了一遍,然后静等回复。
“可行。”裴俶道,“近来我也在思考现下各间酒楼茶馆的经营模式是否过于落后,依着四娘子的法子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总的说来,模式可以推广,至于她的零食好吃与否,倒是其次了。
陶满满抿着唇,而后从书袋里摸出两块牛轧糖,推到裴俶面前,“你尝尝。”
韦思危时刻注意着他俩谈话的尽显,忽然见有吃的,风一阵儿的窜过来,拿起其中一颗牛轧糖,拨开外层的油纸就喂进嘴里,喳巴喳巴的嚼了,奇道:“小美人...额,四娘,这是你的手艺?”
“嗯,”陶满满点头,“好吃吧?”
“初时只觉粘牙,但奶香浓厚香甜,回味悠长,加之内里有坚果、果脯等物,丰富了层次,佳品、佳品啊!”
“好吃就行。”陶满满笑眯眯的,“我还有别的,你吃吗?”
韦思危忙不迭点头,“吃!”
她依言又拿出一袋猪肉脯给他,“这个也很香的,锻炼牙口。”
那头裴俶也吃了牛轧糖,饶是他不喜甜,也得承认韦思危所言非虚,果断道:“四娘,签契书吗?”
“要不等一两日瞧瞧顾客的反馈呢?”裴俶的商业嗅觉很准的,所以自己真的要暴富了吗?临到了了,陶满满生出不真实的感觉来,莫名有些忐忑。
“也好。”总之酒香不怕巷子深,裴俶也就无可无不可。
他们几人吃的开心,谈得也顺畅,把秦瑛抛之耳后不理,人坐不住,自己主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