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徐青却不再像往常一样,只见徐青小步走到李景和身旁,小声向李景和问道:“大哥,你这几天见你总是面带愁容,好像不是特别高兴?”
“国难如此,我们不能同仇敌忾,反倒是趁着战乱之后,大发国难财!我岂能心安。”不同与以往默默不语,李景和这一次听到徐青的问话,不由慨叹道。
“大哥,这又不是你的本意,你何须自责。”收到了李景和的回话,徐青便安慰道,“如果大哥不许诺他们卖高价粮,那他们岂会将余粮拿出来运到长安,虽说我们挣了这个不义之财,但起码让一些百姓不至于饿死。”
“我们这点粮食又能救多少百姓?”向着徐青,李景和摇头道,“我真正心寒的是,朝廷的那些王公贵族手有余粮,不思为国分忧,反倒勾结外族,引狼入室!”
“大哥这话何意?”徐青问道。
“为什么早在半年之前,存放在东都洛阳的大批官粮会偷偷运往长安?”李景和仰天长叹道,“这批官粮一不入朝廷府库,二不上报朝廷,不就是为了在如今饥荒中捞上一笔,除此之外,还能为了什么?”
“。。。。。。”听了李景和这一番话,徐青也是默默叹息,摇头不语。
此刻街边站着一个又一个头上插着稻草,准备卖掉的小孩,而他们的父母正站在这些小孩的身旁。
这些父母每每看见有豪华的马车经过时,他们便赶紧凑上前去,走到车窗口,向里面坐车的贵人询问是否要小孩服侍。
今天这些父母运气不错,车子上面只坐有俩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那女的一眼望去,一脸富态之相,估摸已有七八十岁。
只见其身旁坐的小男孩,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穿着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勃勃英气之中,又带有几分女儿气。
只见那小男孩跳下车子,仔细打量那些头插稻草的小孩,几番打量,便央求他那坐在车上的老祖母将那些女儿要了去。
要说为何只单单要女儿,因那个小男孩平日里视女儿为水,男子则是泥土所做骨肉,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
拗不过小男孩的央求,他那坐在车上的老祖母便让那些父母去西街的国公府报道。
看着这种情景,李景和再次沉默不语,如若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这些小孩岂会被他们的父母当成一个商品卖掉。
这样的命运是应该归咎于他们的天生不幸,还是该怪如今这个混乱的世道……
“三弟去了哪里?怎么这一天都没有看见他的踪影?”眼见已是正午时分,李景和便向一旁的徐青问道。
正当徐青准备回答时,从客栈外边传来一句粗犷又熟悉的声音:“大哥,二哥,你们快随我来。”
这人大步走到李景和与徐青身旁,左手拉上徐青,右手拉上李景和,二话不说便拉着二人向街上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