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

戮戚拍了拍秦东的肩膀，竖起粗短的大拇指，鼓励道。

秦东有些困惑，握着石斧，左看右看，眼巴巴的说：

“去……哪？”

肩头突然传来一阵巨力，他再度感受到被甩飞的滋味，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被直挺挺扔进悬空石球中。

“这是混沌球，从里面破开，你的试炼就算成功，开天斧法就算入门。”

耳边传来戮戚最后的提示声，秦东眼前一暗，已然被关进了狭窄的石球当中。

石球似乎有着莫名的检测机制，察觉到秦东的体型，原本硕大的球体开始收缩，他只得蜷屈身子，缩在球内，看着四周勉强可以转身的空间，眉头紧皱。

进入混沌球后，原本有两人高的石斧也莫名收缩，形成最适合秦东使用的大小。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

连最大限度挥动斧头的空间都没有，这让他怎么玩？

他心底疯狂吐槽，双手双脚抵住四周，死命发力，试图撑开空间，面色涨的通红，球壁却纹丝不动，还隐隐向内继续收缩，他赶忙止住发力，见球体不再内缩，默默吐了一口气。

至少还是有一个好消息的。

球体并不隔绝空气进出，他不至于被憋死在里面。

他握紧斧头，用斧尖狠狠敲了敲石壁，可除了一阵清脆的叮咚声外，连一丝一毫的石粉都没有刮下来。

他改换身姿，盘坐在球体内，脑海里不断回想戮戚的教学。

“屏息凝神，握紧斧把，转动腰肢抡圆，朝着目标砍去。”

他闭上双眼，缓慢调整呼吸，按照戮戚所言的，身子微微扭转，在狭小的空间内勉强扭动腰肢，将最强的力量爆发而出，狠狠砍下身前。

“梆！”

石壁突然传来强烈的反震力，他差点握不住石斧，斧背径直朝脸部打来，砸塌了鼻梁，他眼角泛着眼泪，眉头紧皱，一来是痛的，二来是难以忍受狭小空间内不断回荡的剧烈噪声。

脸上突然传来一股温热，他伸出手，一抹，才发觉面窍正不断渗出的鲜血。

可是以他的肉身强度，怎么会被这种强度的噪声所伤害？

他迟疑的停住即将再度挥砍的手，沉默思考着。

石球外，戮戚露出了怀念，而又沉重的表情，腹语沉闷。

“唔……已经数千年没有新的试炼者了，而今只剩下我一个，今后恐怕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开天辟地’的含义了。”

听到石球内部第一声清脆巨响，戮戚隐隐有些失望。

“唔……纯粹的肉身力量只到这种程度吗？我或许高估他了。”

他伸出手，捡起地上一把顺手的斧子，左右挥了挥，有些无趣地丢掉斧子。

试炼有三种通关表现。

第一种，在混沌球表面破出一个孔洞，这算是最为勉强的过关，未来的潜力一般，说不了称圣做祖，只可称霸一方。

第二种稍好一些，在敲出的孔洞附近，继续轰碎出裂缝，裂缝数量越多，潜力越大，其中的佼佼者保不准可以走到极尽尽头，一览众山小。

至于最后一种，戮戚根本想都不敢想——

破开石球，完成一次专属于试炼者的“开天辟地”。

这种人物已经数十万年没有出现过了，恐怕只有在那部遗失的古史中，才能找到凤毛麟角的至尊天骄，完成这般壮举。

戮戚心理预期，是秦东能够砍出一个孔洞，最好最好的情况，便是能在孔洞的基础上，再轰出三条裂缝。这样的天才，只要不中途陨落，未来有极大的可能帮助自己找回头颅。

戮戚看着陷入沉寂的石球，长叹一口气，盘坐在地上，静静等候，嘴中喃喃自语。

“唔……”

“连最勉强的标准都达不到的话，你只能同我的族人一道，困死在石球内了。”

石球内，秦东曲腿盘坐，屏息凝神，石斧斜侧着放在胸前，浑身血肉躁动不安，无数血肉微丝辐射而出，探索着石球内部不大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