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楚娃(2 / 2)渣我后他们都追悔莫及首页

靠!她忘了C镇的房子普遍不高,只要是打了药的红眼丧尸,激动起来还真有可能爬上来。

不过祝甸都干了些什么,怎么把这要命的玩意引过来了?

楚娃眼见胡狸和去而复返的谢瑰在楼下找了一圈,已经预备上楼了,她咬了咬牙,快速开枪崩死了已经探进半个身子的丧尸,同时一把把祝甸推到了橱柜后面的小隔间。

“楚娃?”谢瑰和胡狸同时上楼,看见楚娃的那一刻,浑身僵住。

“你认识?”胡狸上下一扫,瞧见那身熟悉的安全局作战服就明白了一半。

他笑的意味深长:“那就你来处理吧。”

楚娃持枪瞄准谢瑰,眼神愤恨。

这是她第一次,拿枪指着自己的队友。

“谢瑰,你这个叛徒!”楚娃几乎失智,刚才两人的对话他虽然听不完全,只隐约听见“任务”“杀陈舟和”“逢场作戏”之类的字眼,话里话外的内容却显而易见。

“枉费队长对你的信任,你他妈比丧尸还恶心。”楚娃骂道。

她真的恨不得直接杀了谢瑰,但是不行,祝甸还在这,她得把人引走。

“呦,都这么骂你了还舍不得下手?”胡狸摆明了要试探他,见谢瑰迟迟不动,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舍不得下手那我可就代劳了。”

谢瑰瞳孔一缩,刚要阻止。

胡狸掏出一个密封的包装,里面有一颗香料做成的团子,他拿出来,点火烧开,猝不及防地弹到楚娃身上。

顷刻之间,浓郁的茶香传出来,街面上丧尸的低吼由远及近,渐渐兴奋。

胡狸慢条斯理地掏出枪,指过去。

前后都是死路,楚娃一咬牙,微不可见地瞥了一眼小橱柜后面,转身两步,一撑一跳,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丧尸疯狂地开始追逐她,楚娃几个挡拆,边纠缠就跑出去数百米。

胡狸见人跑了,皱眉说了声“追”,也循着楚娃的方向追去。

楚娃和丧尸缠斗了很久,艰难地往空旷的地方挪动,枪很快没有子弹了,她来不及换弹,索性把枪丢了,拔出匕首劈砍挥刺。

丧尸的数量越来越多,其中有很多还穿着雇佣兵的作战服,可见为了驯养“眼线”,胡狸甚至把自己的部下送到丧尸的嘴下。

谢瑰赶到的时候,楚娃几乎力竭,身上脸上全是挥砍丧尸溅到的血浆,她的胸膛快速起伏,握匕首的手微微发抖。

胡狸不知道为什么半路消失了,谢瑰现在也没空管他,拔枪射杀两只丧尸。

“楚娃!”陈舟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谢瑰一僵,回头看去。

也正是这个时候——

一只原本被砍到的丧尸毫无征兆地从地上爬起来,全是眼白的眼无端让人看出一丝阴狠。

楚娃刚想提醒陈舟和小心谢瑰,猝不及防的,后背一凉,一团又凉又黏腻的东西攀附在她的肩背,几乎同时,脖颈剧痛。

窒息的感觉瞬间传来。

“楚娃!”陈舟和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拔枪的瞬间射杀了那只丧尸。

但是没用。

尸变很快开始。

楚娃只感觉五脏六腑剧痛无比,喉咙口腔像是被棉花塞住,她拼命想要挣扎说话,却只能发出咔咔的声音。

骨骼以极度扭曲的姿势变形,肌肉不受控制地乱跳。

她渴望鲜血。

“走!”眼见楚娃向两人扑来,谢瑰抓住陈舟和的手臂把人往后拉。

他几乎是拖着陈舟和在跑。

胡狸打中楚娃的香料气味没散完,余下的丧尸显然对谢瑰陈舟和这样的“普通货色”没有兴趣,即使楚娃已经尸变,仍然扑上去撕咬。

楚娃和他们交缠在一起,喉咙里发出阵阵嘶吼,容貌扭曲变形,依稀能看出一丝曾经笑的大大咧咧的模样。

谢瑰初来乍到,不知道避难所在哪,陈舟和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回答问题,他只好带着人先躲进了一间房屋,打算让陈舟和缓一缓。

临近黄昏,天色还是很阴沉,颇有山雨欲来的味道,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水汽。

陈舟和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层筋膜包裹住全身,一切声响在他耳边都不真切。

脑海里自虐凌迟一般播放着楚娃尸变的样子,一帧一帧的,从慢慢爆出的青筋到抽搐的肌肉,和他记忆里不曾记得的那个人一样。

荒地和地下牢房的场景不断切换,光影胡乱窜动,陈舟和没忍住干呕一声。

“陈舟和!”谢瑰不断拍打他的后别,手下颤抖的温热让他心疼不已。

他扶着陈舟和在墙边坐下,解下水壶给他喂水。

水根本喂不进去,他的牙关咬的很紧,齿间颤抖,水珠沾上嘴皮又顺着嘴角滑下去,打湿了他的领口。

陈舟和一言不发,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

他很少让别人看见他狼狈、不能自已的样子,即使是谢瑰。陈舟和缩在墙角,低垂着头,右手撑着额头,挡住大半张脸,谢瑰只能看见他瘦削的手背上爆出的青筋。

那个人到底是谁?

地牢、实验室、丧尸、楚娃……

谢瑰掰开他的手,把人环在怀里,低头在陈舟和的耳尖轻轻吻了吻,手安抚似的在他的后颈一下一下地揉。

他搂的很紧,能够切实感觉感觉到陈舟和的恐惧。

窗外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天阴了很久,雨也下不痛快,秀气地啪嗒啪嗒打着窗沿。

陈舟和揪着谢瑰的衣服,周身都是他的气息。

他渐渐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全黑了,雨还在下,呼吸间可以嗅出清冽的水汽。

谢瑰还抱着他,下巴磕在他肩上,感觉到陈舟和轻微的动作,他习惯性地拍了拍陈舟和的背以示安抚。

“谢瑰。”陈舟和低低地叫他,声音很哑。

“在呢。”谢瑰松开他,摸了摸陈舟和的脸,“还难受吗?”

他一松手,陈舟和的后颈、手臂便感觉到了凉意——那种被捂久了,冷不防接触到空气的凉。

陈舟和摇摇头,没说话。

“难过可以跟我说,想哭也可以哭出来,在我面前,你不用承担这么多。”谢瑰轻声劝他。

陈舟和又摇了摇头。

谢瑰也不再劝他,摇了摇水壶,才发现里面空了。

“去地下吧,”陈舟和突然开口,“刚进门的时候,我看见地下有酒窖。”

C镇的风俗就是送酒,所以即使不喝酒的人,也都会年年酿酒。陈舟和出发之前,镇民为了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还说渴了累了就去各家休息拿点吃喝。

“之前还教训我,出任务不能喝酒。”谢瑰见他低落,有意转移他的情绪。

陈舟和扯了扯嘴角。

两人下到酒窖,看看天色,是得在这里过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