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杨亥民见了忍不住暗骂一声,三步并两步便来到徐婉如跟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幔帐喝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徐婉如目光无神的看了杨亥民一眼,没有说话,脸颊上那道五指红印仍然可见。
杨亥民见了心中不觉一疼目光渐渐柔和起来,自己的语气太重了,明明最受伤的人是她...
杨亥民一手抚起几缕青丝,贴着她的脸颊丝丝凉爽之气渐渐消退了五指红印。
“还疼吗?”杨亥民柔声道。
徐婉如的双目逐渐恢复焦距,看着眼前这个在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身影,忽然她将脑袋埋进杨亥民的胸膛之中抽噎起来。
杨亥民轻舒一口气,一手轻轻拍在徐婉如的小脑袋上笑道:“大家都很担心你...”
“我...我好怕...”徐婉如泪如雨下,之前的一切仿佛一场噩梦一般令感到窒息她至今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杨亥民轻轻拍了拍徐婉如的后背,柔声道:“有我在,有鹿山先生在,还有你的学...还有鹿篱书院的大家都在,大家都会保护你的。”
徐婉如轻轻点了点头,不知不觉杨亥民的衣衫已经浸湿了一大片。
“饿了吧?我去给你做些吃的。”杨亥民轻声道。
忽然一双纤细的手臂紧紧的抱在杨亥民的腰间。
“别走...求你...”
杨亥民轻轻握住徐婉如的手腕,生怕弄疼了她。
“这里是你的房间,我不宜...”
徐婉如松开了手,抬起头来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直视着杨亥民。
“我不在乎!”徐婉如第一次鼓气勇气说出了自己内心想说的话。
杨亥民怔怔的看着徐婉如有些不知所措,良久之后他缓缓道:“先坐下吧,瞧你眼睛都哭肿了,都不漂亮了。”
徐婉如闻言愣了愣,连忙拭去脸色的泪痕揉了揉眼睛。趁着这个间隙杨亥民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圆凳上倒上一杯清水就往嘴里灌。
徐婉如乖巧的坐在杨亥民面前,就这样静静的痴痴的望着他。
见徐婉如这个样子,杨亥民即便再木讷也明白了个大概,再一联想到王崇明的种种行为,杨亥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当下更是愧疚万分更是后怕,还是因为自己害得眼前这个人儿受辱,便算是百死也不能赎其罪了。
“呃...徐姑娘,我...”杨亥民一颗心噗通直跳,不知该从何所说起了。
徐婉如闻言神色一黯,见徐婉如这种表情杨亥民连忙改口道:“呃,听说马上便要科举了。”
徐婉如轻轻颔首,眼眸垂下不敢再看杨亥民,
“我听说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杨亥民亦不敢多看徐婉如一眼,心中只想着完成鹿山先生所托便可溜之大吉了。
徐婉如苦涩一笑,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就以平仄来说,杨亥民却是念反了。但...徐婉如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脸颊布满红霞,小声问道:“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声音之小,细如蚊呐。
杨亥民却听得一清二楚还倒以为劝通了,点了点头笑道:“对呀,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科举将近,当时用功之时,届时我必备上一份大礼...”
听杨亥民这么说徐婉如更是觉得羞涩了,这是要下聘礼么?
杨亥民苦苦搜罗肚子里那点墨水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而徐婉如的一颗心却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杨亥民几乎将自己肚中的墨水全部倒了出来,连饮几杯清水润了润嗓子之后才道:“咳...如果姑娘答应的话,我这儿便算有个交代了。”
徐婉如赫然抬起头来,看着杨亥民,轻咬薄唇最终点了点头。
成了!杨亥民大喜过望。
见杨亥民这幅样子,徐婉如更是娇羞不已。
看着徐婉如这幅羞滴滴的模样,杨亥民轻轻一笑,不得不承认这丫头是在是个美人胚子,只希望她能够平平安安的走下去。
“既如此,那我便告辞了。”杨亥民正欲站起身来,徐婉如连忙一步上前在杨亥民唇上留下了一枚香吻,便落荒而逃。
夜色之下,鹿山先生看着俏脸红彤的徐婉如,雪白的眉毛抖个不停。
“姓杨的,你未免太狠了吧!”
回小镇的路上,杨亥民一直都觉得晕乎乎的,唇上似乎还留有少女的余香。
“我...这是该哭还是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