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6不会(2 / 2)公主她媚色撩人首页

宴会上请和尚,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偏偏许别时能做到。

而且蕴空没拒绝,可见许别时态度诚恳,至少是真心为佛家着想。

这一路,越浮玉已经听见很多人夸赞许少傅,说他君子有德、说他有佛缘、说他包容百家。

可她总想起另外一事,申帝喜欢佛家。

究竟是偶然为之,还是刻意讨好,越浮玉也不清楚。就像刚才在小路上,女子对他表白,许别时似乎端端君子,又似乎哪里不对劲。

漫不经心想了一会,越浮玉很快失去兴趣,视线习惯性向东偏。

蕴空正在和别人说经,他端坐在河岸,河水映出他半张冷削淡漠的侧脸。河风吹过,吹得袈裟贴在身上,露出劲瘦挺拔的轮廓。

他似乎念了一句经文,手中佛珠拨动一粒,修长手指夹着暗红檀珠。可以想象,他动作时,拇指上的筋脉会微微拱起,显出一点凌厉。

越浮玉转头,抿了下唇,饱满红唇泛出一层水光。

骂完前情敌,沈不随又恢复吊儿郎当的笑,他想起之前的话题,故意调侃,“小祖宗看佛子好几眼,怎么,看上人家了?”

越浮玉头都没抬,凤眸半垂,嗤了一声,“你在说什么胡话。”

沈不随确实在开玩笑,他知道小祖宗不会那样做。

只有不熟悉永照公主的人,听过几段她的风流韵事,会说她风流放.荡。但熟悉的人都知道,她底线很高,绝不会做任何违背道德的事。

勾引佛子,她打死都不会做。

沈不随摘下一朵白色碎花,簪在她耳边,不依不饶玩笑道,“虽说看不上,但佛子也算冷峻逼人,没准你馋人家相貌呢。”

哪怕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蕴空的容貌和他不相上下。

越浮玉顿了顿,“没有。”

只是醉酒后的一点不清醒,酒醒了,人也醒了。

沈不随真是随口一说,但听见对方的答复,他弄扇的动作一停,眼神骤然缩紧。

……公主迟疑了。

不过瞬间,沈不随恢复散漫的笑,扇子又一次敲上她的额头,“知道你不会,毕竟人家是佛子嘛。”

“佛子”二字极重,像是玩笑,也像是……故意提醒。

越浮玉并没听出对方的言外之意,她挥开扇子,单手撑着下巴,视线居高临下,回答得很笃定,“本宫当然知道。”

*

沈不随在身边,越浮玉总算没那么无聊,头也不疼了。两人聊了这半年皇城发生的事,沈不随总结为四个字,“暗流涌动。”

申帝已经登基二十年。

经过二十载努力,他终于掌握大半朝中势力,拥有和世家对抗的底气。年初的大赦天下就是预兆,申帝平稳民心,恐怕为了之后更大的变动。

而世家敏锐地察觉这一点,也在暗中集结力量对抗。

两方胶着,都在等一个契机。

越浮玉也在等,她在等自己想清楚,究竟该怎么做。

两人聊着聊着,东面忽然传来争吵,越浮玉窝在披风里,懒懒散散没睁眼,沈不随最爱热闹,第一时间望过去,看见吵架的人,一双桃花眼深了深。

他甩开折扇,勾出个不怀好意的笑,“有好戏看了。”

越浮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女子站在蕴空面前,手指无礼地指着他,表情蛮横任性,言辞激烈,似乎在说什么。

越浮玉眯起眼,“怎么回事?”

皇城里的八卦消息,不论大小,没有沈不随不知道的,他以扇遮面,笑得暧.昧,“小祖宗不知道?那周家大小姐一直对佛子芳心暗许,十几岁就逼迫对方娶她,后来定亲才作罢。现在看上去,是死灰复燃了呢。”

越浮玉挑了挑眉。

她想起那个女子是谁了——周家大小姐,周颜。

周颜身份比较特殊,她外祖、祖父,都是太.祖打江山时的部下,和赵老爷子是同一批将军,只不过这两人运气不好,双双战死沙场。

后来,建宗二十五年,当时的大皇子造反,周颜的父亲为保护太.祖,死在城门口,她母亲怀胎九月,听见这个消息,拼死生下她,也很快撒手人寰。

一家子为国捐躯,只留下周颜一个独苗,申帝登基后,赐给她免死金牌。世家子弟也因为她祖上的功劳,全都让着她。周颜又在祖母身边长大,从小被宠坏了,性格娇蛮任性、唯我独尊。

蕴空对上她,怕是要吃亏。

越浮玉四处看了一眼,许别时并不在。她慢悠悠搓下指尖,浅粉色胭脂在白嫩的肤色间染开,像瑰丽的画作。

越浮玉瞥了眼手指,忽然起身,拽走沈不随的折扇,摇摇曳曳向东面走去。

蕴空旁边已经暗暗聚集不少人,有几个小姑娘怯生生站在周颜身后,似乎在规劝她。

人群自发退避,越浮玉走到近处,才发现蕴空并不需要她帮忙。

佛子冷淡如常,视线半抬,眼底的漠然冰冷清晰可见,手中佛珠不紧不慢转着,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而周颜面色涨红,胸口剧烈起伏,半是憋屈半是怒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唔,她怎么忘了呢。越浮玉轻笑,这位佛子可是连她都敢骂,并非只有慈悲心肠,亦有金刚怒目。

一边想着,她一边走到蕴空身边,折扇一端搭在蕴空肩上。

周颜看见她的动作,眼中怒气更盛,“永照公主这是何意?”

“本宫没什么意思啊,”越浮玉勾起唇,河岸的风吹动她的裙摆,如一朵傲然绽放的牡丹,高贵凌然,她似笑非笑开口,声音冷冽,“本宫只是想说,白云寺大师暂住在公主府,也算半个本宫的人,谁敢动他,本宫必将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