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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的厉害。

她回想起食堂里施映的话,不由苦笑一声。

真的发烧了。

戚生生强忍着脑袋的沉重,她下床穿上鞋子,动作缓慢地套上军训服外套,没有叫醒施映,一步一晃地走到宿舍门口。

可宿舍的门因为年代久远,一打开就会发出与地面摩擦的沉闷噪音,她只打开了一道缝,屋里就传来了翻身的声音。

“生生,你去哪?”施映小声问道。

戚生生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扶住门把手,全身软绵绵的,语气迷糊:“施映,我好像——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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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具体怎么到的医务室,戚生生已经没印象了,只记得醒过来的时候,她正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一旁吊着输液瓶,吴云青站在她床头。

见她醒了,吴云青连忙走上前问道:“你醒啦,现在感觉怎么样?烧退了吧?”

戚生生虚弱地摇摇头:“没事了,我头已经不晕了。”

听到这话吴云青松了口气,伸手将她的被角掖好,嘴上嘱咐道:“流过汗千万不能站在空调底下,冷气一激,当然会发烧啊。”

吴云青嘴上虽然在教育她,但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只是在不小心碰到戚生生的肩膀时,对方忽然猛地往后一缩,惹得他尴尬地收回手。

这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是印在脑海里的抗拒。

戚生生缩在被子里,垂下眼没有反应。

她对自己刚刚的动作感到很抱歉,但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吴云青直起身子没有在意,只当戚生生是怕老师。他抓起一旁的包背上,说道:“你安心在这输液,今天的训练就别去了,在宿舍好好休息,等病好了再说。”

“谢谢老师。”戚生生用被子遮住半张脸,鼻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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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吴云青走后,医务室只剩她一个人,校医老师在办公室里没有出来,她侧头看了眼顶上的输液瓶,还有一大半,不着急换。

烧一退,神经放松下来,再经过上午的折腾,整个身子尤为疲倦。戚生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医务室不是很大,病床与病床之间用白色的帘子隔开,此时宽大的窗户大敞,微风吹了进来,空气中有青草的涩味,帘子在风中摇摆,感觉整个时空都慢了下来。

戚生生半眯着眼盯着随风而动的床帘,困意逐渐席卷,在她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门口处由远及近地传来男生嬉笑的声音。

“一到物理课你就肚子疼,老孙再傻也知道你是故意的。”其中的一个声音哑涩低沉,一听就知道还处在变声期,他嘲笑道,“但不学也能考及格,学霸果然天赋过人。”

“我对物理过敏不行么。”另一个男生回道,“别他妈到老孙面前废话。”

这个声音和刚刚那个变声期的公鸭嗓不同,很好听,是独属于少年的清润声线,明朗又慵懒,戚生生迟缓地眨了眨眼,只觉得这声音比照射进屋里的阳光还要让人舒服。

她有点好奇声音的主人长什么样。

但奈何困倦战胜了好奇心,坐起来看看的念头只维持了两秒。

“哎,说实话,你是不是因为你爸是物理系教授所以才不学物理的?”

两人走进医务室,汪越将胳膊搭在时忱的肩膀上,故意说道。

“犯得着嘛,你这反抗角度太刁钻了。”

时忱闻言瞥了他一眼,表情有些漫不经心,他甩掉胳膊上的重物,勾唇轻嗤:“跟他有什么关系,都说了我过敏。”

“谁信啊。”

汪越没跟他继续掰扯,扯着嗓子叫校医出来:“张老师!有人肚子疼!”

张校医听到动静赶忙从里屋出来,手指竖在嘴前,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嗓音斥道:“声音小点,有人在休息呢!”

汪越闻言闭上嘴,无所谓地笑了笑,指着身后的时忱,掏出口袋里的请假条递过去:“老毛病,您让他在这睡会就成。”

时忱没接话,散漫的视线落到了最里面的病床上,床边摆着一双淡蓝色的运动鞋,看款式和尺码,主人应该是个女孩子。

视线上移,被子微微耸起,白色床帘正好将女生的脸遮住了。

时忱淡淡看了一会就移开了目光,他注意到女生的手腕上套着一根黑色的发圈,上面有皮卡丘的装饰。

看来她也喜欢神奇宝贝。

有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