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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忱生的很好看,她在公车上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这么觉得。

是和虞宋不一样的好看。

虞宋就像月亮一般矜贵清冷,让人不敢靠近,不忍指染。而对面的男生,有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生命力,一双眼尾细挑的双眼里藏着孤傲和不羁,让人忍不住地想靠近他。

他人缘一定很好。戚生生心想。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几秒,直到时忱的喉间发出抑制不住的轻咳,这才让凝滞的场面回暖。

时忱伸手握拳抵在唇上,脸上的潮红愈发不正常。

“先进来。”他松开门把,转身走进屋内,压抑的咳嗽止不住地从嘴边泄出来。

戚生生迟疑地往前走了两步,但没有进去。

时忱走到餐桌边,没有听到身后传来关门声,不由扭头看过去,见戚生生还站在门口,眉尾微动。

“不用换鞋,直接进来。”

他以为她是在纠结这个。

戚生生连忙摇摇头:“不用了,我把东西放下就走。”

说罢她把饭和蛋糕放在了门口的置物柜上,还贴心地指了指带碎花的纸袋子:“这个里面是芝士蛋糕,要放进冰箱冷藏,最好在两天里吃完。”

她说完,朝时忱微微扯了下嘴角,脸上的表情要多僵硬有多僵硬,接着便要伸手帮他把门关上。

时忱站在不远处,注视着女生的动作,舌尖在嘴里轻轻顶了下左腮,若有似无的轻笑一声。

“喂。”他叫住她。

戚生生动作一顿,这个语气跟那天社团活动上要她捡球时一模一样,她嗯了声,抬头瞧他。

“帮我个忙。”时忱错开看她的视线,声音沙哑。

“什么事?”戚生生乖顺道。

“帮我买个退烧药。”时忱扶住桌角,“家里的正好没了。”

戚生生这才察觉出男生原来在发烧,她蹙起眉头,没有犹豫:“好,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话音刚落,大门随之被关上,力道很轻,几乎没有声音。

窗外阳光明媚,客厅的地板上光影流动,可以清晰看见其中的浮尘,周围悄无声息,能听见他杂乱呼吸下抑制不住的紧张心跳。

女生的出现,宛若一场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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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生生几乎是跑着去的药店,根据经验,她买了一盒退烧药一盒感冒药还有一瓶止咳糖浆,迅速结完账,又飞奔回到巷子里。

这次她气喘吁吁地按响了门铃,才响起一声,门就被打开了。

时忱身上的薄荷香味飘进鼻子里,戚生生把袋子递过去:“你现在就吃,过半小时再吃饭,吃完再睡一觉,捂出汗就好了。”

女生鼻尖冒出细细的汗珠,白嫩的脸颊染上红晕,时忱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用手托住袋子的底部接过来,道了声谢。

“多少钱?”他问,鼻音浓重。

戚生生摆摆手:“没有多少钱,不用了。”

时忱这才掀起眼皮瞧她,没有表情,忽地道:“等着。”

说罢转身上了楼,戚生生不敢离开,只能在原地等他,不一会,时忱从楼下下来,手里捏着一张红色的钞票。

他走到门口,递到她面前,语气散漫慵懒:“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拿着,多的就当跑腿费。”

戚生生盯着红钞票,眨了眨眼,她忽然想起那天虞宋偷偷塞给她二十元钱的场景。

对比之下,时忱的做法才是正常的,而虞宋那样的,只会让人心动。

想到这,戚生生淡淡笑了一下,她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真的不用,我先走了。”

说完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时间,戚生生带上门,阻隔了时忱呆愣的视线,把陈隽交代的任务完成。

门内,正发着低烧的某位小爷,捏着一张毛爷爷,手举在半空,迟迟没有放下来,活像尊雕像,要是汪越看见准会调侃一句——去广场上一站,都能以假乱真。

怎么说呢,有点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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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生生回到店里的时候,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快两点了。

陈隽好奇:“怎么这么慢?”

“时叔叔的儿子发烧了,让我帮他去买了个药。”戚生生老实回答。

陈隽闻言不由皱眉:“发烧了?严重吗?”

“应该不太严重,我看他上下楼挺利索的。”戚生生喝了口水,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时叔叔的儿子叫什么啊?”

戚生生不相信什么缘分,但她和那个男生说起来都见过四次面了,现在又得知他是时伍的儿子,再不知道名字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我听时伍提过一嘴,好像叫什么……时,时忱?”陈隽不确定,“是读吧。”

陈隽用笔在纸上写了写:“竖心旁的这个字。”

“时忱……”戚生生细声读着这个名字,赞道,“这个字很少被用在名字里呢。”

“看名字就觉得是个很酷的孩子。”陈隽笑了笑,“你看见了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和时叔叔一样帅?”

戚生生回想起少年的脸,诚实地点点头:“嗯,比时叔叔还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