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岚枫听话的坐在了余婉的对面,眉头紧锁,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余婉沉了口气这才解释道,“景轩王那边,很快就会有信儿来了。让你去衙门做典簿,一来是想你查一查私盐的事,二来,是为你造势。东缙的私盐屡禁不止,可你若能将义扈城的私盐一事办的漂亮,景轩王才会真的相信那封信。否则,即便你去了京城王府做谋臣,也难有作为。”
“是因为景轩王不信任?”
“不止。还有我那堂哥余商。谋臣之间的明争暗斗,说起来也是无情。所以,他定不会让你轻易出头。”
叶岚枫不解,“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还要将那封信交给景轩王?”
“所谓谋臣,便是思主所思,谋主所谋。景轩王若是没有夺帝的心思,又怎么会广纳谋臣贤士?正因如此,余商便顺遂了他的心意,为他求贤。景轩王之所以这般重视余商,就是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表面看来,余商是一心为了景轩王的,但只要你的功劳盖过了他,你觉得你还会有出头的机会吗?或许,他甚连你在景轩王面前进言的机会都不给。”
余婉饮茶顿了片刻又道,“典簿之职,需秀才出生。不过朱仇仁不笨,这些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只典簿虽不是什么重要职位,但私盐一事备受瞩目。各地私盐,最大的一个祸根就是官府了。此事如果你能办成,不仅景轩王对你刮目相看,汝襄王自然也会主意到你了。”
叶岚枫恍然大悟,“婉姐姐是想我借着典簿之便,调查私盐一事?”
余婉点头轻笑,“枫儿,你须得记住,如今你面前的路荆棘满布,你想要走的顺畅,就必须要多深思。思前想后,既不仅是眼前的,还有日后的所有牵扯你都要早早想到。因为也许你的一个决定,都与生死息息相关。”
叶岚枫点点头,“枫儿都记下了。”
“不过私盐一事由来已久,想要根除,也并非易事。义扈城虽说离着京城山高水远,但越是如此,私盐就越是猖獗。上一次在交易所见到那个虎爷,本名李昌虎,便是义扈城中最大的私盐商贩。而得利于李昌虎的私盐商铺,不计其数。”
叶岚枫微微一惊,“婉姐姐如何得知的?”
“那一日去救吉儿的时候,顺便查探到的。”
余婉说的云淡风轻,可叶岚枫却是听的心惊胆战。私盐商贩说起来也算是生意人,可这私盐背后闹出的人命也多不胜数。有些私盐商贩会与山匪勾结,而有一些私盐商贩则是直接将那些亡命之徒养在府中,名义上以作护院和打手,实则是为了确保运盐路途,不被官府查办。
若是不幸被查,那这些亡命之徒便是连官差也敢杀的主儿。
余婉独自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叶岚枫想想就觉后怕。后怕之后,更多的是欣喜。
不知为何,一想到余婉做这些是为了自己,叶岚枫的心头便觉温暖。似有一股暖流,将她那颗敏感脆弱的不平心,慢慢抚平。
叶岚枫正看着余婉出神,余婉却似又想起什么道,“哦,对了。调查私盐一事的时候,带上阿兰,她或许能帮到你。”
叶岚枫皱了皱眉,她要凭一己之力调查就已经很吃力了。如今还要带上个累赘,岂不是更不容易调查了。
余婉知她心思,却是笑了,“阿兰的功夫不差,她能帮到你。”
“阿兰会功夫?”与阿兰相处了好些日子,叶岚枫还真是没有看出来。
“她隐藏的很好,而且她的力气比一般男子还要大。她来余家堡那日,手上的勒痕应该就是想要挣脱绳索所至。全叔替她解开绳索的时候,那绳索已经有断裂的痕迹了。”
叶岚枫看着余婉,打心底的佩服。
“婉姐姐心细如尘,观察入微,枫儿今日算是领教了。”
“这些你都要学着,日后你一个人,也该如此。”
“枫儿明白。”
……
京城
景轩王府
余商拿着一幅字画还有从余婉那里得来的信,一并交到了景轩王赵德景的手中。